“有必要到這一步嗎?”鬱愷言看著天空中的帝禹,嘆了口氣說:“真是沒辦法!”
一道黑影從鬱愷言身體解放出來直衝天際,彷彿如墨色的巨龍,影子所過之處,光明盡被吞噬,濃烈的青色罡氣被黑影從中劃開一分為二,水銀般的光刺破夜空,照亮天空中少年猙獰的身軀和陰冷森然的古銅色的鎧甲,漆黑如墨的長劍出現在他的掌心,就像是基督神話裡末日審判的騎士。
“天命……殺!!!”帝禹發出震耳欲聾的怒吼,完全無視禁錮時間的規則,化為一道彷彿在烏雲間切割穿梭的罡氣,衝向遠處鎧甲猙獰的少年!
“其痛苦之煙上騰,以至永世。凡如螻蟻,及受其名之印志者,晝夜無憩息也。”鬱愷言淡淡一笑,“此無能之苦怒,謂曰情。”
黑色的長劍化為一條墨染的長龍,纏裹著銅褐色的光向著罡氣迎了上去!
這是自第二次人間界大戰後,再未有過的曠古爍今的戰鬥,烏雲遍佈的天空中,解除禁錮重臨世間的古帝和達成交易覺醒的舊神開始交戰,星辰雲河顯出異兆,業火在黑色的烈焰中重生,漫天靜默的暴雨如連天的海潮。
——
暴雨傾盆,純黑色的天幕洗刷整座城市,樓宇外牆上原本蒙塵的掛板,此刻被雨水過後掛板上覆蓋的雨水,化作整片的鏡面反射現象,對映出大片反光,讓這座城市遠遠看去彷彿像是由鋼鐵鑄就的堡壘,而還在小巷中穿梭的黑影,更像是古希臘神話裡奔跑在迷宮裡的彌諾陶洛斯。
那些在雨夜中急速穿行在複雜小巷裡的黑影,快得像是兩道閃電,居前的男人額頭上的頭髮溼潤地黏在額頭上,讓人分不清是雨水和汗水,原本搭配帥氣的白色立領襯衣和黑色的英倫風正裝,此刻被大雨將形象徹底摧毀。
其實遲墨可以輕鬆地施展簡單的元炁言,來製作簡易的屏障遮擋雨幕,但是此刻已無心去管這些,他只想早點見到帝禹,這個幾乎團滅上代欽天監,並導致他被封印數十年的古神。
他是鴻都學院的第二支援小隊,剛到從伊闕龍門匆忙趕來支援,雷雨的天氣迫使緊急運送他們的學院直升機,不得不在距離塗山二十公里外的小鎮降落。
當他趕到塗山的時候,卻在蘇瑾卿處得知了,第一支援小隊捕捉失敗,並且江東寒重傷的訊息。
所以他無法停歇,根據最新的系統報告,帝禹正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跟一支良莠不齊的小隊交戰,遲墨知道以帝禹的實力,與其說是交戰,不如說是單方面的屠殺。
所以他顧不上天空中如瀑般拍落的暴雨,而是將所有的元炁都運用在控制速度的“元炁言?靜玄?乘雲”,只想跑得更快些,因為他不知道那支小隊還能撐多少時間。
他一定要找到帝禹,不僅是為了完成幾十年那場未完成的戰役,更是為了蘇瑾卿身上的真相,他不想左徹跟他說的,他覺得瑾卿還是他的瑾卿,畢竟過了幾十年,時間在變幻,一時間他難以適應也是正常的,想到這裡,遲墨忍不住微微側目去看那個一直跟在身側忽遠忽近的女人。
蘇瑾卿跟在遲墨的右後方,相比遲墨的狼狽不堪,蘇瑾卿則明顯優雅得多,橙紅色淡淡的氣障完全阻隔冷厲的狂風和珠落的大雨。
也不同於遲墨使用的元炁秘術加持,蘇瑾卿的移動方式更像是在潮溼不平的路面上滑行,像在是旱冰場上優雅愜意地玩著輪滑。
而說到與帝禹相遇的迫切,蘇瑾卿則完全與遲墨的想法正好相反,她比遲墨更明白帝禹的可怕,上古的神階早已說明了一切,如果帝禹施展全力,他們不過是形如螻蟻,活如塵埃般的東西。
幾十年前她祖上流傳的血脈,憑藉的僥倖得以從帝禹手下溜走,這次如果再對上,可不會有那麼好的運氣,畢竟帝禹不是傻子,不會被相同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