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大有不讓看酒窖就等死在這裡的氣勢。
茶杯不偏不倚直奔那兩桌靜靜坐著吃飯的人中一個紗巾蒙面的女子而去,眼看便要砸到了,被那女子身旁坐著的一個戴面具的男子突然伸手接住杯子,穩穩的放在桌上,那邊鬧得起勁,也就沒人注意到這一幕。
女子微微頷首看了面具男子一眼,似表謝意,男子不可見的搖了搖頭,繼續低頭吃飯。
“撒野!”蘇四娘真的怒了,這要等她鬧到什麼時候去,伸手便招來店裡的小廝:“敬酒不吃吃罰酒,把他們倆扔出去!”
四五個小廝得令,挽著袖子便要來抬他們。
麻衣女子眼神一變,閃身靈活的躲開來抓自己的兩個男人,順手從腰間的小荷包裡抓了一把撒向空中,立刻轉身奔向躺在地上仍處於半昏迷的老乞丐。
空中白灰飛揚,那兩小廝沾了一臉,臉上霎時起了一臉的膿包,痛的翻滾在地上嗷嗷嘶叫。另外三個人見狀,嚇得一時不敢上前。圍觀百姓亦是吃了一驚。
麻衣女子焦急的搖晃著老乞丐:“師父師父,我打不過他們,你還不起來啊!”
老乞丐好像真的死了一般,任憑她怎麼折騰,就是不醒來。
這時,剛剛退卻的小廝又壯著膽子快速上來將她扭住。
角落裡,面具男子手上的筷子停在了空中,似是聽著那邊的一切。
“好一個心狠手辣的姑娘,年紀輕輕就如此頑劣,還不快快交出解藥!”蘇四娘恨恨的說。
麻衣女子兩下掙脫不開,就那麼可憐巴巴的看著四娘突然直直的跪倒在地。當場所有人俱是一驚。蘇四娘也愣了,這是什麼情況?
那姑娘一臉哭相:“好姐姐,求你了,雀兒的師父命不久矣,他最後的遺願便是想嚐嚐傳說中子歸城大美人釀的十里醉,便是被勾魂童子勾下黃泉也不悔了。”
蘇四娘心下動容,語氣已是婉轉:“你叫雀兒嗎?不是我四娘心狠不給你,今年情況特殊,所有的十里醉是真真的全都訂出去了。十里醉本就難釀,一年下來得不了多少。”
雀兒已語帶哭腔,低著頭只不斷說著:“求你了,求你了,師父對我養育之恩,臨了臨了我連一口酒也給他討不來……求你了……”
四娘正左右為難,一道中性低沉的聲音從裡面角落傳來。
“蘇老闆,酒只是訂出去,一罈裡勻出兩口,湊一壺給這丫頭便是,何苦為難一個小女子當眾出醜。”
聲音低沉,雌雄莫辨。眾人循聲望去,似乎是一個帶面具的男子發出的。那人背對著大家而坐,只說這一句,也不曾轉身。但眾人一想,卻都覺得這是個雙全的好辦法,既能完成雀兒師父心願,又不折損蘇四孃的面子,一舉兩得。
然而蘇四娘似乎頗為為難:“這……”
往年便罷,今年的酒用料特殊,一年的功夫,只釀成了三壺,連三壇也沒有,滴滴珍貴,是一口也勻不出來的。
“蘇老闆大量,酒是死的,人卻是活的。”
一道清婉如淙淙流水般清亮的聲音傳來,面具男子身邊的女子轉過身來,她臉上雖掩著面紗,一雙深紫色的眼眸卻極為惹眼。這女子彷彿是這群人的主子,她方才起身轉過來,兩桌人即刻站起來,跟隨其身後。
聲音眉眼已是這般,若是將面紗揭下……眾人都不禁呆呆的看著這個美好方物的女子。
蘇四娘苦笑一聲,似乎真有什麼難言之隱:“小姐善良,但這酒,我……”
“給她。”
乾脆凜冽的一聲傳來,如泉水擊石的清明,聲音不算嘹亮卻威懾力十足,全場的人都朝聲源處看去,霎時間鴉雀無聲。
作者有話要說:
☆、桃源初見(二)
門口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