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遠比陸知許想的要複雜,明月山莊的人彷彿和她幹上了一樣,隔三岔五來村子裡對鐵蒺藜進行威逼利誘,讓他把人交出來。
鐵蒺藜一時半會兒想不到什麼解決之道,只能和對方硬抗,他有一句至理名言,“有本事你們就動武試試,你看我鐵蒺藜的大刀砍不砍腦袋就完了。”
呦鳴村是個很特殊的地方,這裡不接納外來戶,但凡是能在村子裡落戶的人,一定是他們真心想要接納的人。
同理,不經過村民們允許,就進入村子裡,還敢械鬥鬧事的,呦鳴村上上下下都不會放過他們。
明月山莊的人,正是知道這個道理,所以只敢談判,不敢硬來,更不敢鬧事。
只要陸知許一直待在村子裡不出去,明月山莊的人還真就拿她沒有辦法。
可是,她還得給伍百萬複診呢!做人不能言而無信啊。
為了不打草驚蛇,陸知許女扮男裝,直接換了個樣子,駕著騾車,大搖大擺地從村口出發了。
那些在村口的守衛只看了她一眼,就移開了目光,繼續盯著村口了。
陸知許高興啊,揮著鞭子往鎮上趕,邊走邊給自己的妝容做個改變,恢復成原本的樣子,很快就到了伍家。
伍家的門房都認識陸知許了,伍家上下待她如上賓,門房哪敢馬虎,連忙把陸知許請了進去。
柳氏招待了她,見她一身男裝打扮,還十分詫異。
“夫人見諒,行走在外,這樣也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柳氏頷首,“你這樣考慮十分周全,並無不妥。”
丫鬟上茶,將二人的對話暫時打斷。
“陸大夫,這茶是老爺花重金尋來的,說是新茶種,陸大夫嚐嚐,品鑑一二。”
柳氏就是這樣,每次和她說話,都感覺如沐春風。
“夫人真是看得起我,我哪裡懂茶啊,粗人一個。”陸知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感覺唇齒留香,回甘悠長,確實是好茶。
“老爺去盤賬了,我已經派人去請了,陸大夫不如先給我看看。”
“也好。”
陸知許輕車熟路地將藥箱開啟,取出脈枕,給柳氏診脈。
不診不知道,一診嚇一跳啊!
陸知許微微皺眉,抬頭仔細看了看柳氏。
柳氏面容有倦色,眼底微青,仔細看,還能看到她的眼皮在不自覺的微微抽動。
“怎麼,陸大夫,我的身體是哪裡不妥嗎?”
陸知許收回了手,問道:“夫人最近可有感覺身體不適,易疲勞,睏倦,還有肝火旺盛等?”
“有!”柳氏微微一嘆,“不瞞陸大夫說,我這幾日心煩意亂,總想要發火。而且嗜睡,不管怎麼休息,都覺得疲累。”
“有看大夫嗎?”
柳氏點頭,“請了相熟的大夫來看,說是小問題,開了藥,剛吃兩副,也不怎麼見效。”
陸知許輕哼一聲,“這大夫要麼是學藝不精,要麼是有問題。”
柳氏心裡咯噔一聲,不動聲色地問道:“陸大夫有話直說。”
“夫人是中毒了。”
“中毒?”這個答案實在是有些出人意料,柳氏的大丫頭明月驚呼一聲,臉上也露出了驚詫的神色。
柳氏面色微沉,她的表情管理一向堪稱完美,這次卻也有些失態了。
府裡出問題了。
這府裡上下,都是用慣了的老人,最近半年都沒有新人進府,下毒的會是誰呢?
“陸大夫,夫人的毒可能解?”
“能!”陸知許道:“夫人中的是慢性毒藥,無聲無息,慢慢地破壞身體。最多半年,就藥石無靈了,想來對方應該不知道我的存在,否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