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恨的是,她沒了新鮮的人皮面具,臉上的潰爛再也無法遮掩,都沒法見人了。
儘管她出去時戴著面紗,用香膏掩蓋身上的臭味兒,可是怎麼蓋也蓋不住。
她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連狗見了都嫌,更何況是喜新厭舊的羅通了。
羅家上下把她當成瘟疫一樣,甚至現在還慫恿羅通休妻!
她如果被休了,還能回到哪兒去?
陸家?
陸家是順德郡主的同謀,是凌家事件的又一劊子手,早早晚晚都會被天啟帝清算,如今只怕是自身難保了。
陸知音越想越氣,把這一切都算到了陸知許的頭上。
她算是想明白了,陸知許就是淩氏生的那個賤種,當初母親和她說的時候,她還沒放在心上,現在看,就是養虎為患。
“陸知許,你不得好死,你和你那個賤種娘一樣,唔……”
陸知音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陸知許一把掐住了脖子,以至於後面的話全都被她自己嚥了回去。
陸知許將陸知許音帶到拐角無人的地方,猛地鬆了手。
陸知音癱坐在地,大口地喘著粗氣,臉色由白轉紅,不停地咳嗽。
她害怕了,她不該來。
陸知許實在是太厲害了,連娘都鬥不過她,自己貿然過招惹她,不死也得脫層皮。
“怎麼,害怕了?”
陸知許吹了吹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微微一笑,“你不是挺有膽量的嗎?怎麼這會兒不罵了?”
“你別得意。”陸知音摸著自己的脖子,後怕地道:“你做了惡事,早晚有人收你!”
“惡有惡報,你娘便是如此。啊,你娘不是郡主的事情你知道了,但她還有個雙生姐妹的事情,你怕是不知道吧?”
陸知音一臉茫然,“什麼姐妹。”
“你果然不知內情。你母親是婢女之後,那婢女當年懷的是雙胎,生下了兩個女兒。一個被抱進了成王府,另一個,則是流落江湖,成了一名殺手。”
陸知音還是沒聽明白,陸知許好忙替她解惑。
“順德郡主獲罪被問斬時,已經被調包了,死的那個,是殺了先國舅的殺手。說起來,你還真是孝順,替素未謀面的姨母收了屍。”
“不,你胡說。”陸知音驚恐萬分,“你騙我的對不對,她怎麼可能是,不對,你騙我。”
“陸知音,你母親獲罪前,過的都是養尊處優的日子。即便是在天牢之中,也沒有人敢怠慢她,除了沒有自由,她吃好的,用好的,完全不像是一個犯人。可你替她收殮的時候,沒有發現她面容粗糙,手腳粗大,身量也比平時略高一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