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涼麼!”
他這一說,衛萊才覺出是有些冷,於是抓起衣服開始胡亂地往衣上穿去。
一隻手好使的人總是很笨,衣裳穿了一刻鐘,人還沒從後頭繞出來。
季莫塵揹著身,眉毛越皺越緊,終於忍不住探問去:
“怎麼了?”
衛萊賭氣,乾脆把手裡的那幾條帶子扔了開。
“穿不上穿不上!你不知道我身上有傷麼?這麼複雜的衣服,我這一隻手怎麼穿啊?”
她是真有些氣了,本來想要跟季莫塵說說蒙面人的事,可是突然又有一個念頭自腦中閃過,攪得她心神大亂。
季莫塵似也覺出她心中煩躁,但她沒說,他便也不問。只是輕步上前,繞過那屏風,再彎了腰將她扔到地上的帶子撿起。
目不斜視,手觸到的位置精準到不沾一絲肌膚。
衛萊看著他如此小心地為自己系這裙帶,心裡頭的那一股無名怒火“噗”地一下就熄滅了去。
恐懼
沒辦法,這人就是有這種力量,不管多暴怒之人在他面前都會變得好脾氣。
“好好睡你的覺。”季莫塵的聲音還是那樣的輕,“你只管養傷就好,其它的事情還有我呢!”
她微怔,這算不算是變相的說他會保護她?
衛萊微閉了閉眼,之前心裡所起的念頭還是沒有散去,雖說被這清雅之人綿綿地壓去,但卻依然像是一根硬刺一般紮在她的心頭。
猶自揮了揮手,不小心觸到了季莫塵的面頰。
他沒躲,只是給她繫上了最後一個帶結,然後便退了一步,道:
“睡吧!放心,不管來了誰,都不關你的事。”
話閉,再不多留一刻,映著燭火拖著斜長的身影跨步而去。
衛萊一口銀牙幾乎咬碎,那種絕望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地襲來。
直覺告訴她,那幾個十有八九是衝著她來的。
絕美的女子微仰起頭,一聲長嘆,聽去幾乎可以碎了人的心肺。
天知道她有多想要拋卻所有的記憶,只賴在這山間小築一輩子不走。
天知道當她意識到那幾個蒙面人極有可能是為了尋她時,那種恐懼是多麼的強烈。
即便是有季莫塵這樣的人近在眼前,也是無法全部壓住那在心口躍躍欲勢的慌亂。
她沒有忘記自己是怎麼誤闖到這裡來的,也沒有因為這裡的清雅而徹底的抹去那一座森森宮院。
即便那座宮院給他留下的記憶僅僅是一簇燃燒的火焰還有那一箭至今未愈的傷痕。
“是來抓我的吧?”下意識地輕嘆出口,“躲了這麼久,該來的,卻還是來了。”
無奈地搖頭,絕望過後,衛萊的思緒又開始飛快地運轉起來。
既然追兵已近,她就再沒有坐壁上觀的道理。雖說季莫塵給了她那樣的承諾,可對她來說,她寧願自己再一次亡命天涯,也不願這山間小築與季莫塵那個清雅之人被這般凡事所擾。
她要走了
“唉!”衛萊又嘆,老天作證,不是她的心腸變好,而是……她孃的誰能忍心把那般災禍帶到季莫塵身邊?那簡直是一種犯罪的感覺。
人就是這樣,很多時候總是被外界事物所幹擾。明明所作並非所願,但卻又不得不被一種隱性的東西牽著鼻子走。
就像衛萊現在,半邊胳膊都不能動彈,卻還是隻用了一隻手利索地開始拾掇自己的衣物。
是的,她得走,再過一個多時辰等季莫塵和山靈都睡熟了的。
她還記得那日追她而來的那個男子,那絕對不是一個肯輕易善罷甘休的人。
她在逃宮之前做得那一出,做為一個權利最高之所在,沒有可能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