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倒是不懷疑對方騙她,如果連是不是欺騙都分不清楚,她還談什麼做特工?
“你開什麼玩笑!”終於還是問出口,“為了我,男人都不要做了?”
秦阿哥低下頭,選擇不語。
“我知道了。”衛萊長嘆,“去吧,我看看信再說。我一會兒跟春喜說把你調進來服侍,有什麼事情你就直接跟我講,我總不會……總不會虧待你。”
目送對方離開,衛萊這才展了信。又疊得有些皺的宣紙上不算太長的一篇,卻看得衛萊有些恍神——
萊兒,為父知道不該關你,不該阻止你去尋自己的愛人。可是你真覺得嫁進皇家是多麼好的事情麼?你真覺得那個男子在我們柔芊族裡對你的承諾也會一併帶進皇宮?萊兒別傻了,皇帝的後宮何止一個兩個女人,那裡面的敵人多到你也許活過了這一輩子都還有沒有見到過的,何苦去要這樣的愛?萊兒,你是我柔芊族長唯一的女兒,爹爹總是希望你能過得好。不要擔心族人,我們的村落雖然被禁軍包圍著,但是爹爹寧願賠上全族人的性命,也不要你去嫁給天楚國的皇帝。萊兒記住,皇宮不屬於你。
拿著信箋的雙手有些微微的顫抖,是一種叫做感動的東西溢在了心頭。
這種被人當做女兒疼愛的感覺已經多少年沒有在她的生命中出現過了?
幼時的記憶已經遙遠到記不起來多少了,只依稀記得那時候爸爸喜歡吐個菸圈兒逗她笑,然後媽媽就會說吸菸是不好的。
後來她淪為政治工具,再沒有人真心實意地為她著想過,就連她自己也都將自家的生命拋在了腦後。
現在這種感覺又回來了,真好。
我會想辦法讓皇上撤兵,保族人的…
聽聞門口處有腳步聲,衛萊迅速將那紙信箋塞進了衣袖。
一抬頭,見是春喜正端著點心盤子往屋裡走來。後面還有另一個丫環跟著,卻是給她送茶的。
“姑娘。”一盤做得極精緻的點心送到衛萊面前,“御膳房正好剛蒸出來的,還熱著呢!”
衛萊點點頭,想了想,又道:
“剛才送茶水的小太監看著倒是機靈,以後有什麼事兒就多招呼他做一做。”
“哎!”春喜沒多想,主子看好一個下人,這本就是平常的事。
衛萊咬了一口點心,再道:
“那個太監叫什麼名字?剛才倒忘了問,你把他叫進來,看他瘦瘦的我賞些點心給他吃。”
“姑娘真是好心,他叫小秦子,您稍等,奴隸這就去叫。”
秦阿哥再次回到屋子裡,春喜自去外頭交待別的事情。
見屋內無人,衛萊將一塊兒點心遞到他的手上,輕聲道:
“慢慢吃,我跟春喜說是要賞你點心的,好歹做個樣子。”
秦阿哥點頭,將點心拿在手裡,看了看,終還是長嘆一聲,一口咬了下去。
“我說著,你聽著。”衛萊道:“信我已經看過了,你幫我回給父親,就說請他老人家放心,我衛……我藍映兒不會嫁給這天楚國的皇帝。過去偷著嫁了,但沒成,現在更不會重蹈覆轍。我會想辦法讓皇上撤兵,保族人的安全。”
秦阿哥一口點心塞在口裡,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只覺得這個跟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女子好像是變了,但是變在哪裡,卻又說不太清楚。
“對了。”衛萊又看向他,“現在的皇上以前認不認得你?你說你跟我從小一起長大,那他既然認識我,是不是也見過你?”
“沒有!”秦阿哥搖頭,“當今聖上是去過我們柔芊族的村落,雖然當時他還是王爺,但也不是我們這種山野小民隨隨便便就可以見的。我也只是遠遠的看過幾眼,他絕對沒有見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