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天湛用兩罈子女兒紅將自己灌得不醒人世被送回湛王府之後,這皇宮裡頭,卻發生了一件誰也料想不到的、天大的事!
皇帝駕崩了!
是的,皇帝駕崩了!
就在洞房花燭夜,就在寬衣解帶時。
天朝驟變
新娘子嚇得失了魂,瘋了一般衝到門外去外人傳太醫,然後不顧身份“撲通”一聲跪在眾太醫面前,拼命地磕頭求他們救救皇上。
然而,再好的良醫終還是沒有迴天之術,兩個時辰之後,太醫宣告皇帝駕崩。
一直守在床榻頭的太后聽得此言,頭一栽,暈得人事不醒。
陪在一旁的皇后此時精神瀕臨崩潰,撲到皇帝的遺體上哭了好一陣之後,突然轉過頭來,衝著還跪在地上的新娘子大吼一聲——
“賤人,是你殺了皇上!把她關起來!關起來!”
……
一夜之間,天朝驟變。
微揚的雪也在頃刻間化了瓢潑大雨,為這轉了喪的喜事發出陣陣哀嚎。
天楚皇宮的地牢裡,一個絕美的女子靠牆而坐。
剪水的雙瞳早失了色彩,在旁邊人看來,與其說是一個人,到不如說是一具會吸呼的屍體才更貼切一點。
被關在這裡已經是第三天了,這女子不吃不喝也不說話,守監的人或叫或罵她都不應,就好像這個世界都與之無關。
監奴門也懶得理,反正是一個害死了皇帝的女人,關幾天也就該處死了。
然,這種異樣的平靜到底還是暫時的。
就像這會兒,當那個一身錦袍的湛王爺站到牢門前時,監奴們知道,也許事情的結果並不會照著人們所預想到的軌跡進行下去。
“映兒。”進了牢房,遣了監奴,霍天湛行至女子面前緩緩蹲下身,輕聲道:“映兒。”
女子似有了反映,微仰了頭,將目光向出聲的人投去。
可是隻看了一眼,便又恢復如初,
霍天湛心裡狠狠一揪,說是心疼,可又帶著氣憤。
“大行皇帝今日入殮,明日我去祭天,七日後……就登基了。”
女子不動,無話。
可是他看得出,就在他說大行皇帝今日入殮時,那兩道彎彎的秀眉分明的抖動了一下。
霍天湛的求婚
“映兒。”他又喚她,“嫁給我。”
這一次,女子猛地抬起頭來,卻是像看怪物一樣的向他看去。
好半晌,終於微弱地吐了一聲:
“我是你嫂嫂。”
“我的兄長已經死了!”
“那我也是你嫂嫂!”
“你們還沒圓房,不算!”霍狠狠地握著雙拳,滿腔的悶氣無處發洩。一聲嫂嫂,將他與她的距離隔得好遠。
“你怎麼不明白呢!”女子無奈地搖頭,抬起一隻手按向自己的胸口:“他在這裡,已經生了根。我不顧父親的反對,頂著背叛族人的罵名千里尋他至此。終於得以與他私守,你不知道,這該需要多大的勇氣。”
“他是皇帝,談何私守?”霍天湛緊緊盯著面前的女子,天知道當他聽說她就要趕來楚都與皇兄完婚時,心裡是怎樣的痛。他以為他可以忘記,他以為尋遍天下像她的女子便可以將之取代。可是折騰了數日,到頭來,卻還是沒有辦法逃開那只有她一個人的夢魘。
“那你呢?”女子巧笑,“你不也是皇帝麼?”
一句話,堵得他再沒了言語。
“天湛——”她突然向前仰了身子,一把抓住了他,有些急切地道:“她們都說是我殺了他,可是我沒有!他突然就呼不上氣來,突然就倒在了床榻上。我真的沒有!我怎麼會殺他,我寧願自己死,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