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殿下。”侍衛們見司空凌走近,齊聲行禮著。
召通應聲轉身,見端午被他抱在懷中,圓瞳驟然一縮,眸中微顯詫異,但還恭敬無比道,“參見四殿下,我家公子命我向端午姑娘傳個話,不知四殿下能否暫避一下?”
“本殿下奴婢的事,本殿下自然應悉數皆知才是,何來避諱之說?”司空凌微顯不悅,看來遲墨果真不會對端午死心。
“什麼事?”端午平復好心頭情緒,用一種雲淡風輕的語調問道。
召通微一蹙眉,此事本就瞞不過司空凌,便道,“公子在寒山寺等著姑娘,說姑娘不去,他就留在那裡了。”
“什麼?”端午終還是不禁驚撥出了聲,遲墨的意思是她若不去,他便出家為僧?
“姑娘,我家公子為你付出了多少姑娘定然心中有數,姑娘可別枉費公子的一片心意。”
“遲夫人、遲老爺會允許他這般肆意妄為、任性魯莽的舉動?”端午厲聲反問道,遲墨,你為什麼要這麼執著呢?我從來都不是你值得付出的女子。我一點都不配。
“公子決定的事有誰能阻止?若是姑娘願意一試,公子或許會收回心意。”
“說來說去不就是要端午去寒山寺麼?回去告訴你家公子,本殿下的奴婢自然會一直守在本殿下身邊。”司空凌逸眉微蹙,大步凌然抱起端午邁進宮門。
召通面色一沉,衝宮門大聲喊道,“端午姑娘,你若是真狠得下心讓公子長伴青燈,我召通便是看錯了你!”
話畢,召通便拂袖大步離去,頗為忿忿不平。
而不遠處的叢林間,一襲粉色身影婀娜嫋嫋,咬牙切齒道,“狐狸精就是狐狸精!”
再縱觀凌王府上下皆知他們冷剎無情四殿下,竟然在王府內時刻的抱著那個狐眼女子,果真是寵愛有加,片刻不忍分離。
待司空凌將端午抱回殿中後便將她放置正殿的臥榻上,而後他便命令其他丫鬟為其更衣。端午坐在榻上,低垂著秀臉,臉色仍舊蒼白,眼底晦澀不堪。
秋姐上前為其倒了杯碧螺春,茶香飄散四溢,又將杯身讓端午捧在手心,亦供其取暖。
端午默默感受秋姐對她的好,微微揚起頭,衝秋姐扯出了一絲笑容。
然而那笑容卻看得秋姐難受得想抹眼淚,這個孩子連笑容都這般苦澀令人心疼了。於是迅地背轉過身,站到端午身後去,她寧願看著端午削弱蕭索的背影。
一襲暗青色常服稱得司空凌挺身俊立,腰間寒玉更彰顯雍容華貴,陰柔俊臉上依舊是那抹玩世不恭邪肆輕笑,微眯細眼內慵懶倦怠盈斥卻顯得格外的睥睨天下,薄唇輕啟,“傳膳。”
模樣俏麗清秀的丫鬟立即施禮退下,不多時,玉盤珍饈便擺滿右邊偏殿的席桌上。司空凌正坐上方,而端午則端午下方,一如遲墨昨日所看到的那般一樣,司空凌親手盛了一碗鹿茸湯遞與端午,語氣親暱道,“這是我特地命人去深山抓來的麋鹿,多吃鹿茸對你身體有好處。”
這樣就能彌補你對我造成的折磨和傷害?端午暗自反問,卻終究沒有說出口,亦沒有抬手拾起銀匙將湯喂入口中,依舊微垂著頭,不曾看向司空凌。
“據說千年玉蟾蜍能抵禦嚴寒,過幾日,我便去將它尋來予你。”漫不經心的語氣,司空凌舉起玉杯遞至唇邊,淺嘗一口,似在細細品味。
北郡的貢酒比起南郡來,果真是要剛烈得多。
端午緘默不語。
千年玉蟾蜍喜熱,與千年寒蟬相剋,據聞生長在極南之地極其難尋,連二皇兄都沒辦法尋見,不然怎需要司空凌他親自南下?端午在他懷中已毒兩次,他皆耗盡內力為其渡毒,如今他也著實不願見端午毒的痛苦模樣。
“我想要離開王府一趟。”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