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魅極度懼怕陽光,幾乎都是晝伏夜出。
這一日梁發完全空閒下來,他懶得再改換其他身份去惹是生非,就把自己一直關在房間裡看了一上午書,徹底將那本無名圖書給消化記憶掉後,梁發才出門。
他也沒走遠,直接走到了零零發的醫館,不過此時零零發似是在麗春院出診,接待梁發的是發嫂。
梁發和發嫂隨便聊了幾句家長裡短後,便把那無名圖書還給了發嫂,緊接著梁發看似不經意地詢問了一句:“發嫂,你知道在哪能找到佛印大師嗎?昨夜我拜讀他的大作,此刻感到滿腦袋都是佛學問題需要他為我答疑解惑。”
發嫂渾然沒有察覺到梁發在胡謅,沒啥警戒心地把佛印住處告訴給梁發,梁發道了聲謝,離開醫館。
不消多時,梁發尋摸到城郊一處破敗荒涼四合院子前,四合院門大開著,目力過人的梁發抬眼望過去,一眼就瞧清了院中景象。
院中兩個虎頭虎腦的小胖度在草垛邊玩鬥蛐蛐,一個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在推石磨做豆腐,而身為一家之主的佛印卻叼著一根狗尾巴草,仰躺在草垛堆上、蹺二郎腿翻閱一冊精裝古典小說。
那小說不是其它,乃是文學價值極高、無論是陽春白雪還是下里巴人都能看得津津有味的《金瓶梅》……
“在枸批三年,第一次在河南登封打武林新秀大會,就奪得了冠軍;道棗四年,叛出少林寺、一己之力挫敗了方證大師,接著連續三年在江湖上行俠好義,鏟奸除惡的同時因為手段十分血腥暴虐,武功無比詭譎歹毒,而被人譽為捉鬼鍾馗再世,人送花名‘鬼王達’!”
梁發清清嗓子,鏗鏘有力地將佛印隱退江湖前的真實身份報出。
佛印,或者說鬼王達,停下了翻動《金瓶梅》的手指,抬起頭來,用一雙明顯縱慾過度、虛得沒有半分神采的浮腫眼睛緊盯梁發:“原來是小吳啊……你是怎麼將我真實身份認出的?”
梁發還未開口應答,鬼王達卻又搖頭晃腦,自顧自說話:“罷了,你如何將我認出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來此點破我的身份,是想從我口中挖掘出一些陳年舊事,還是想替某人報恩、亦或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