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了,只留下這些不太能成氣候的東西。)
童百熊邊如此想著,邊和那些個他不太看得上眼的小卡拉米打過招呼,偽裝出一副慷慨豪放氣質邀買人心。
廢人們熱情招呼遠道而來的助拳幫手落座,而後一場頗具雲南特色的鄉野大宴便開始了。
南方人在“吃”方面上比北方人生猛古怪得多,如果說福建廣東一帶的“硬”菜,是各種水產的話,廣西一帶的“硬”菜便是各種生肉;而云南一帶的“硬”菜,除了時不時容易吃出事故的菌子外,便就是蟲子與花朵了。
廢人們害怕耽誤童百熊一行明天所要乾的大事,沒有拿出菌子招待貴客,而是整了一場閹割版本百蟲宴。
說是百蟲宴,但蟲子實際上的品類不過十七八種,畢竟時間倉促,加之廢人們現在丹田被毀,手腳筋被斷,軟手軟腳的也很難在有限時間裡搗鼓出真正百蟲宴。
童百熊十分小心謹慎,他假意裝做跋扈模樣,大搞官僚作風,讓底下小弟聽自己訓斥,而後自己把每道菜都嚐個了遍,砸吧砸吧嘴後對菜餚逐一點評,而後才允許小弟們動筷子。
童百熊此舉看似跋扈,實際上他是在測這些菜餚有無問題,他雖祖籍不在雲南,但加入日月教多年,如今也是個老雲南人,一眼看過去就知道這些蟲子全都熟了,沒有濫竽充數半生不熟的,也沒有帶毒性的。
但毒菜餚的問題往往不出在食材上,而是出在調味品上,所以童百熊把那些裝飾好看的菜葉子、花朵兒全都咀了個遍,連酸湯和糖水都喝了,感覺全無問題後童百熊才放下心讓弟兄們好生吃一頓。
見童百熊一行的小弟們吃得香極,廢人們也各個眉開眼笑,而後他們也上了桌,捱得遠遠地扒拉殘羹剩菜吃,見到這一幕童百熊心下更寬,徹底將這些廢人們當做自己的臨時弟兄了。
吃完飯後,童百熊一行各自進入臨時搭建起來沒多久的低腳竹屋,兵刃不離身地找位置睡下……
半夜,童百熊被腹部一頓鑽心疼痛攪醒,他連喊叫都發不出來,只能捂著肚子掙扎起身,同時他聽到周遭不斷有利器入體的聲音響起,更是有零星熟悉之人聲發出的慘嚎。
“糟糕!中計了!那些菜餚到底是有毒!弟兄們,爬起來!”童百熊終於嘶啞著嗓子喊出話來,但和他睡一屋的幾個近身馬仔卻對他叫喊毫無反應,睡得極為昏沉。
“知道中毒便晚了,正所謂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昔年鮮于通從苗疆把金蠶蠱毒帶到華山,經過歷代人不懈鑽研,終於是將這毒術一道玩得比苗人還要精妙……呵呵呵,童百熊,百蟲宴好吃嗎?”
一隻大腳將竹屋的破門踢踹開,下一刻,一個身形與嗓音都讓童百熊極為熟悉、但面容卻頗為陌生的莽漢走入屋內,莽漢身側還跟著一隻透體通紅麟片的珍奇異獸。
“鮮于通?嗯,好大一隻紅色異獸,多半是傳聞中的火麒麟……你……就是那個化名哈桑的華山樑發?”童百熊邊說話,邊從腰間摸出隨身彎刀。
“哈哈,童百熊,你就算不中毒,也不是我對手,更何況你現在中了毒,任何反抗都是徒勞!火旺,代我出手殺了他們!”莽漢並未直接正面回答童百熊問題,而是吩咐起身旁火旺行動。
火旺低吼一聲,欺上前來,前爪連探,當著童百熊眼皮底下將其得力近身撕扯成幾截!
童百熊睚眥欲裂,明知自己中了毒情況不妙,卻還是大吼一聲揮刀往火旺斬來,火旺不屑地打了個響鼻,將粗壯尾巴一晃,把一百八十多斤重的童百熊抽打至撞破竹屋、跌落到外頭去。
童百熊摔落在地,還未來得及反應,就有數支箭矢朝他襲來,他吃力揮動先前硬攥在手中、未脫手的單手撥開啟大半箭矢,但還是因為中了毒反應遲緩、催動內力艱難而中了數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