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也沒顧著喚華氏醒過神來,反倒是自個兒脫了鬥蓬交給面露擔憂之色的元喜等人,又讓丫頭們招呼著蘇家兩位郎君在外間陪著華氏坐一陣,自己進了空間之中,想了想,從空間裡沾了一滴玉髓出來放進乾淨的杯子中,將那晶瑩淡紫的玉髓放了進去。
晶亮的紫色珠子靜悄悄的滾進了杯子裡,將那原本黯淡無光的紫砂杯襯得登時像是發著光亮一般,剎是好看。蘇麗言見多了這樣的情景,也不像一開始時那樣驚奇,拿了水壺倒了些溫開水進去,頓時那紫色玉髓化入了水中,空氣裡泛出一股淡淡的香氣來。這東西頭一回吃效果好得自然是不用提,蘇麗言這是準備給華氏吃的,不是捨不得給她喝得太多,但這會兒也不能讓她頭一回吃便露出那樣的異狀來,想了想自己又取了個杯子先倒出大半來喝淨了,這才重新又滲了些水進去,那芝蘭似的香氣這才轉為幽擔
外頭蘇家兩兄弟此時面色沉寂,正坐在華氏下首處,兩人神情有些忐忑不安,直到看到蘇麗言端了杯水出來時,二人這才長舒了一口氣,蘇大郎蘇平海起身朝蘇麗言拱了拱手,愧疚道:“母親今日有勞妹妹了。”他們原是男子,對於內宅婦人之事本就不該插手,更何況今日掐架的還是兩個長輩,便更感尷尬,幸虧有蘇麗言盯著,不然恐怕今日華氏要吃了大虧,若是華氏被逼死,不止是他們二人心中無可奈何,恐怕往後對於蘇家名聲也是不好聽的,因此今日蘇麗言雖然將月氏氣得夠嗆,但說實話,兩兄弟心中都只有感激而沒有不滿的。
“母親亦是我的母親,又如何能不多費些心。”蘇麗言微微笑了笑,卻是一語雙關,看了元平海一眼,那話中帶著的意思令兩兄弟二人頓時又羞愧的低下頭去,說不出話來。華氏是她母親,所以她才出言相幫,可華氏並不止是蘇麗言一個人的母親,就算以前在蘇府時月氏防得緊,但對於兩個親生兒子,華氏沒少操心,今日這樣的事兒蘇麗言都曉得哪頭親近一些,而兩兄弟卻是一直默不作聲,直到這會兒她開口,二人才都覺得臉上掛不住。
華氏表情有些茫然,眼神空洞得厲害,蘇麗言看著便覺揪心,也不管這兩兄弟,反倒是端了手杯遞到華氏唇邊,一邊輕聲哄道:“母親,您累了,喝些水罷。”她聲音溫柔,神態又親和,華氏看著她熟悉溫婉的媚眼,眼中才漸漸找到了些光彩,只是一回過神來,那眼圈兒便頓時一紅,眼睛裡就沁出了層層淚花來。華氏忍耐不得,低頭忍不住從袖口中掏了帕子出來將臉捂住,肩膀無聲抽動。見她哭了,蘇家兩兄弟有些不知所措,反倒是蘇麗言,見她一哭,心裡才真正鬆了口氣。華氏只要肯哭便好,她這樣一哭出來,心頭鬱結才會散得開一些,能哭總比強忍在心頭,一心求死沒精打采的來得要好。
今日華氏是受了大委屈的,她是一心為著月氏好,才拉了自己過去,誰料最後月氏發瘋,鬧了這樣一出事兒來,難怪她心裡頭不舒坦。蘇麗言將杯子放在桌上,一邊伸手便將華氏攬進了懷裡,她幾乎沒有掙扎,也顧不得面前還有旁人,一旦伏進女兒懷中,感覺到女兒手輕輕在她背上拍著,一開始只是小聲啜泣,到後來華氏便忍耐不住,大哭出聲來。蘇大郎一見這情況,頓時心下也有些酸楚,這些年來華氏過得如何二人竟然沒有認真觀察過,反倒兩人多少都因為當年蘇麗言出嫁帶了不少嫁妝走一事兒而心中不滿過,後又見華氏一心記掛妹妹,兩人心裡還覺得她偏心,與她離心,如今看她哭成這般,到底是至親母子,二人也忍不住面上露出幾分悽惶來。
“我自進蘇家門,便將她當做祖宗一般,不知吃了她多少苦頭。”華氏一旦哭了出來,心裡頭便有不少話不吐不快,這些事情她悶在心中多年了,也不知道該與誰說,就算大華氏也同樣嫁在盛城,但是家醜不可外揚,這些事兒她如何好與姐姐說得,說來不過是讓人笑話,更何況哪家婆媳便沒有一點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