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哎,你們有口福了!”
剩下兩人相視一眼,忍不住就“撲哧”了一聲。
“他也不過六七歲吧?”這超前教育也忒沒把握住度了吧。蘇綰皺著眉頭髮笑。
蘇洛陵一下扣住蘇綰的手腕,用了下力使她吃痛回神。
“呃?怎麼?”蘇綰不解,此時他的眼睛就如同兩顆黑曜石一般漆黑生光,那幾乎接近於白色的瞳孔反光讓他看起來似乎是在凝視一頭羔羊。她忍不住手腕縮了一下,平心靜氣下來又問了一遍,“怎麼了?”
蘇洛陵傾前一步,更靠近她,喉結上下滾了個來回,沙啞地道:“你喜不喜歡他?”
“呃?”蘇綰驀然怔愣,杵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問,“你,想怎麼他?”
他翻了翻眼皮:“不。”
“呃?”
“咳……我是說,我們要不要生一個?”
“噗……”蘇綰立馬轉身抽出自己的手揚了揚,套句前人的話,“大業未定何以成家,書信未達不談婚嫁!”
蘇洛陵被這話驚得猛地清醒過來,因為方才自己的話而爬起來的窘羞迅速消退,望著蘇綰已然追隨那小屁孩而去的背影發了會兒呆,而後才摸了摸嘴唇,輕念道:“大業未定何以成家……大業未定,大業未定……”念著就望向蒼茫河漢,滿眼星斗之中似乎有一個隱晦的圖形讓他雙目生光。
老****的手藝確實不錯,不過相比蘇園或者北園的水準那還是差了些,不過多些鄉野之味,夠野夠土也夠潑辣就是了。那碗都能放進蘇綰一個腦袋,看著那像小山堆兒似地米飯就讓人飽了四五成,外加大碗扣肉、臘雞臘鴨,掃過一圈兒,得,七成飽了。再坐下來吃,那就是十成飽。真省事兒呀!
蘇棋扒拉了幾口飯,就發現吃菜比吃飯實在,於是橫掃桌面一圈兒那碗裡卻也像是沒動過似地。這可真是比官資地更難啃下來的三座大山啊,跟朝鮮高地有的一拼。好歹味道不錯,也算對得起這個胃了。
老****見四個人都吃地很是文明,小口咀嚼舉箸文雅,一下子就紅了臉,說道:“鄉下地方,你們別客氣。家裡碗大,找不著適合你們的。這不咱們這兒都乾的是力氣活兒嘛,多吃長膘,自然幹得動了。”
“噗……”蘇棋捂住嘴巴差點兒把嘴裡的一口臘鴨腿給吐到對面的小鬼碗裡,扭過頭去拼命咳嗽,捶著胸口笑到飆淚——長膘,長膘!她居然把這個詞兒用在人身上?太有才華了,那豬那肥油該叫什麼了?
小鬼埋首碗裡,空暇間才微微抬頭瞟了個不屑地眼色,繼續吧唧嘴巴。
蘇綰伸出隻手幫蘇棋拂背順氣兒,心道幸虧她沒說“粒粒皆辛苦”,否則這飯就能直接把四個人放倒。
蘇洛陵瞅瞅那些巨無霸的動物肢體,始終不知道該從哪裡下嘴。若說以往也不是沒吃過這麼大塊頭的肉,但那時伸展空間自由啊,沒匕首割那也能直接用手撕用嘴咬,可這會兒不還有個形象問題客觀擺在眼前嗎?他總不至於捲起袖子來嚯嚯嚯地就伸向那隻雞腿吧?於是只能作罷,一口口扒白飯,模樣十分之可憐。
黃葉在軍營啥沒見過呀,他自個兒就是“炊事班”的,不過鮮少有這等精品原料供他下手,於是慷慨激昂地起身,兩隻手抄起那盤塊兒最大的白切肉,轉身就要走。
老****急了,以為這孩子要一個人獨吞,立馬起身攔住他:“小哥這可使不得,我孫子還長個兒長膽兒呢,你可不能一人全吃了。”
眾人定住。
半秒,蘇綰的面癱才有些恢復,那小鬼的膽兒已經夠肥了吧?再吃下去豈不要變成了脂肪膽兒?再說了,聽過喝酒壯膽兒的,吃肉壯膽兒才頭一回聽見,真新鮮!看來這老****一個寡婆子帶孫子的日子極為拮据,他們似乎不能白吃白住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