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不疼了但卻很僵硬,抓著衣服套在身上後就下地趿拉鞋出門了,到院子裡在昨天剩下的半桶井水洗了把臉,這水拔涼都有些凍人了,但看著面前的井水讓老吳忽然想起來自己還有活沒幹完,昨天應該去墩子家碼井壁的,讓粱媽給鬧的都忘了,也沒跟人家說一聲還不知道人家怎麼想呢。
想到這老吳就抹掉滿臉的水跡,擰了把鼻涕打算套件長袖衣服去幹活,腰不行就慢慢弄反正也不著急。但還沒等他進屋就聽到有人咣咣敲門,沒想到居然是兩個縣裡公安來找老吳問話的。老吳一看是公家人自然不敢怠慢但屋裡頭沒法進人,太過於埋汰了,就進屋去般幾個小凳子讓他們在院裡坐著。
可這時候其中一個公安就招呼老吳說:“老哥不用忙活了,我們就是過來問幾句話,記錄一下就行了,反正整件事那老太太都已經交代了。只不過這個流程還是得走一下,不用麻煩就在院裡站著吧,我們一會就得走。”
老吳沒想到粱媽居然已經交代了,還以為那老太婆子會一直保持那種瘋狂要生吃活人的模樣,他就有些好奇的問那兩個公安說:“粱媽,就是那個老太太她都交代什麼了?是當年抓小孩吃的事嗎?”
兩個公安歲數都不大,有些紀律和嚴謹的,可能這件事不是太嚴重也不算什麼機密,兩人對了一下眼就跟老吳簡單了說了一下粱媽的事。
笑婆也就是粱媽。在一九四二年那鬧饑荒的年頭,許多人都逃難往西邊跑了,可粱媽是個獨居老人,老伴和兒子都死了,她也年歲太大,而且她腳腿不行,所以就沒有離開而是留守在家裡。可沒想到這饑荒越鬧越嚴重,眼瞅著要到冬天封地了。粱媽家裡早都已經沒有糧食,靠著前一陣子從山裡挖出來的一點野菜葉子樹根撐著。但到最後那連樹根都沒有,壓根就沒有能放嘴裡嚥進肚裡的東西。
飢餓不僅讓人難以忍受,那求生的本能會讓人失去原本的理智,文明社會文明制度在沒有食物供給的情況下,是不會存在的,所以當飢餓達到讓人瘋狂的地步之時。煮自己孩子吃都有過的。
粱媽也想煮自己孩子吃,可她哪有孩子了,更沒有孫子之類的,但餓的頭暈眼花滿腦子都是吃的東西在轉,老人身體本來就虛弱。被這麼一餓自然就虛脫了般躺在炕上起不來了,這一躺就是整整三天,這三天裡粱媽沒有吃過任何東西和水,甚至都沒有氣了,已經被餓死了。但當時餓死的人太多了,加上粱媽家住的偏僻很長時間裡都不會有人發現的,即使發現了也多半沒人會管的。
按理說這粱媽當時應該是已經死了,整棟宅子都死氣沉沉的,周圍荒涼的雜草之中閃過幾個黑影直接從院門下的破洞鑽進去。黑暗的屋內躺著一具已經開始變涼的屍體,染忽然間暗處亮起幾雙小綠燈,慢慢的靠近炕上躺著的粱媽,一群黑毛奉尊變嗅著味道邊把粱媽給圍起來,其中就有一種湊在粱媽的腦袋邊伸出舌頭舔了一下粱媽的側臉,但似乎味道不太好引的奉尊甩頭晃腦的。
可就在這隻奉尊舔過之後,原本死氣沉沉的粱媽忽然睜開了眼睛,一雙瞳孔泛著黃色,臉上的面板僵硬暗青,裂開嘴露出滿口黑牙竟從口中噴出一股黑氣,把炕上那些奉尊驚的都炸毛到處逃竄。可有一隻受驚過度竟竄到粱媽身上,剛要逃跑就被粱媽一把抓住了脖子,雙手掐住狠狠的扭動幾圈,那隻奉尊甚至都沒發出一絲聲音脖子就被擰成麻花,腦袋無力的耷拉下去舌頭吐出來老長。但隨後粱媽居然張嘴連皮帶毛撕咬起來,把那隻奉尊給吃了一大半,頓時血腥味充斥了滿屋子,還伴隨著那種奇怪的咔嚓聲。
那天正好就是七月二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