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太太,在梁家掌家掌了十來年。且她又不是那等只會逆來順受之人,對著梁府的掌控力該是比聶氏這個除了依著兒子就知道折騰兒媳婦的老太太要強多了。而那妾氏蔣氏,說是官宦人家之後,可若真身世顯赫,也不會去做一個五品官的妾氏了。這麼兩個人,要想無聲無息的在梁家謀劃什麼,難不成傅文昭會做了睜眼瞎,一點都不知道?”
趙言修一愣,忽然明白過來他心中的不對勁從何而來了。他大哥或許不太清楚大戶人家的規矩,可他從小在趙家長大,雖然趙家不算什麼大家族,可有些事情的行事規矩卻和大戶人家是相似的。
內宅之中,當家太太一職都多麼重要,趙言修更是明白。聽著傅文睿說起傅文昭這樣一個能幫著丈夫操持家業,智鬥婆母的婦人,對內宅的掌控肯定是非同一般的。如傅家,即使傅廣仁再喜歡那個妾氏,在後宅之中,吳氏這個正室管著家務她就能保住一雙兒女,隱隱和傅廣仁抗衡。
而傅文昭比起吳氏更為的果斷聰慧,那樣的女子真會讓一個目光短淺,只一味胡攪蠻纏的老婦人和一個剛剛進梁府沒幾個月的妾氏給架空了,什麼訊息都聽不到嗎?
宋添財心裡有不少話,接著說道:“一般,我理不出事情的真相的時候,就會不去看過程,只看結果誰最受益,那就朝著這方面盤算盤算。依著商人的本性是無利不起早的,這也可以放在其他事情上的。什麼事情,若是對自己沒有好處,除非特別無腦之人,怕也不會一時衝動的。”
“我們先來看看那個姓蔣的妾氏,傅文昭生有兩子,即使聶氏再不喜歡她,也不能真的休了她。蔣氏和傅文昭不對盤是肯定的,藉著聶氏打壓傅文昭也是有的。但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把孩子給丟了,這樣的事情怕是做的太過。我猜,當初蔣氏和聶氏一定要帶著那孩子上山定是準備做什麼的。”宋添財慢慢的說了自己的猜測。
聶氏和蔣氏那麼逼迫傅文昭交出孩子帶著上寺廟,肯定是想著幹什麼事情來刺激或是陷害傅文昭的。而最大可能就是傅文昭提前知曉了,決心剷除聶氏和蔣氏,將計就計,才讓自己孩子上山的。至於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在宋添財看來肯定是又出了茬子的。不然,趙言修也不會真在趙家待那麼多年。
趙言修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眼睛望著房梁,半響才低低的開口道:“梁家小公子雖然丟了,可傅文昭卻一舉把討厭的婆母給弄回了老家,又幹掉了刺眼的妾室,嫁妝只多不少的收了回來,還贏得了眾人的同情。若不是出了些意外,傅文昭甚至能帶著大兒子堂堂正正的離開背棄誓言又愚孝不忠的丈夫。失去一個小兒子,卻能得會這麼多,怎麼看也不會是個虧本的買賣。”
宋添財沉默了,雖然他剛剛話沒說出口,但其實心裡何嘗不是這樣想的。但他不希望趙言修傷心,安慰道:“聽傅文睿說他姐姐整日吃齋唸佛,想來她也許疼愛小兒子的。當初,她或許只是想做個套,把兒子藏一段日子,但卻弄巧成拙,真弄丟了兒子。”
丈夫愚孝,婆母惡毒,妾氏在旁虎視眈眈。小兒子一出生就被冠上了不祥人的標籤,這樣的日子,傅文昭只要兩條路,要麼幹掉想害她的人,要麼被想害她的人幹掉。很明顯,傅文昭選了後者,只不過,她圖謀甚多,自然也就要下重注,她的小兒子就這麼被她推了出來。
油燈上的星光微弱,照在趙言修的臉上,顯得忽明忽滅。可宋添財還是眼尖的發現,趙言修的眼角好像有水光閃動。趙言修哭了,這五個字出現在宋添財心裡,比一把尖刀挖他心還疼。
他想上前抱抱他,告訴他沒關係,他還有自己。可宋添財明白,趙言修是男人,他需要的是理解是支援,而不是躲在自己後面。最後,宋添財只乾巴巴的說道:“言修,咱們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