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兒子,他可以替自己兒子辭相位,卻不能替張德松辭相。
“為父舉薦顧力行擔任右相一職,皇上似有顧慮。”
新皇行事越發雷厲風行,果決快捷。這與素妍前世記憶裡的他倒有些不同,前世的新皇優柔寡斷,也至錯過一次次的良機,竟被宇文理搶佔先機,這一次能在短短二十天抓崔家、定罪、殺人。並非顧力行與大理寺白大人二人之功,只怕他們也是得了他的指示,才會如此狠厲。
江舜誠抬手,示意左右下人退去。用一個父親的慈愛,定定地打量著素妍,瞧罷之後,微微蹙眉,“怎又見清瘦了?”
素妍伸手捧著自己的臉頰,她可沒覺著自己瘦了。
江舜誠道:“你與為父說說,宇文琮叛逆與皇上相爭,這最後的贏家……”
素妍不想瞞江舜誠,“在我夢裡,起兵的是宇文理,確實是他勝了,奪了皇上的帝位、江山。夢裡的皇上,也不是如今這樣,當今皇上父親以為他優柔寡斷麼?”
江舜誠搖頭。
新皇雖然年輕,早前他還在擔心,會不會受朱武影響太大,是個儒家才子,沒想行事倒真有帝王之風,性情也越來越像先帝,遇大事,先召大臣商議,聽大臣說話,卻未必會照大臣的建議行事,他有自己的看法,甚至會有奇巧的思維。
就說宇文琮這事,宇文琮用替身呆在皇城,新皇卻說替身是真的,洛陽起兵的乃是假的。
又借“叛逆”案進行一番大展拳腳,崔家被滅門,如今就剩了幾個正值妙齡的小姐,就連尚在襁褓的男嬰都沒放過,其手段可謂狠毒,這一招也是歷代帝王慣使的“斬草除根”,以防後患。
素妍一時怔忡,在她記憶裡,新皇對江家進行滿門抄斬時,年滿十五的男子被樣,十五以下貶為官奴,於菜市拍賣。可今世的他,竟是如此的狠決,沒有半分的拖泥帶水,雷厲風行。
“皇上對宇文琮起兵的事如何應對?”
江舜誠道:“封楊秉忠為平叛大元帥,點陸康、程小勇為將,共同平叛。撥禁軍五萬兵馬星夜趕抵豫地,沿途各州的守將更是配合平叛,若有不從者,有先斬後奏之權。”
素妍頷首,他的動作倒也快,一知發生叛亂,立馬封元帥,遣將軍前往平叛。
禁軍五萬,宇文琮那兒也不過五萬人馬。
新皇借崔家的案子,逼宇文琮露了馬腳,宇文琮到底沒有準備充分,只怕這一局勝敗已定。只是宇文琮的手裡還有宇文理留得近千慕僚、門客,有這些人在,想要速戰速決倒也不易。
宇文理造反,楊秉忠父子袖手旁觀,用人之際,楊秉忠卻突然上遞奏摺告病在家,緊接著楊雲簡在郊外騎馬,“摔斷”了腿,父子二人遠離了平叛諸事。那時因為楊雲屏在後宮暴斃,死時腹中已有三月身孕,而新皇寵愛姐妹花美人,遲遲未能給楊家一個說法。也至楊秉忠心寒意冷。當時新皇不敢擅用左肩王父子,只因崔珊嫁給宇文琰為妻,想著崔珊是大長公主的女兒,是宇文理的親外甥女,猜疑連連。
那一世,宇文理帶著十萬人馬,一路上橫掃朝廷千軍,而新皇卻沒有能放心呼叫的武將,也至遲遲定不下平叛元帥的人選,用誰都不放心。一再延誤。壯大了宇文理的聲勢。當他終於拜得程大勇為帥時。才發現,程大勇有勇無謀,難與楊秉忠相毗,雖領有二十萬人馬。卻連連敗退……
最終,宇文理兵困皇城,不待他入城,先有靜王黨的大臣私下密會,領了家奴、護院,殺了八門侍衛,開啟城門,恭迎宇文理入城,也至新皇慌不擇路。愴惶而逃,從此浪跡天涯。臨走前,新皇放了一把大火,宇文理藉此宣佈,新皇於火中殞命。將其厚葬。
素妍在庵堂聽到傳言,說收斂的屍首是一個落了牙齒,下體無陽物之人,可見這是一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