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是那個當老師的男人的花兒。
小嵐見到他很高興,發自內心的高興,多少給了許耀點安慰。
我喜歡的女孩,她在我心裡重愈千金,慶幸我在她心裡,並非輕如鴻毛。
男人含笑看著新婚妻子。
妻子介紹說:這是我老家的弟弟。
現實給了許耀沉重一擊,當時他在心裡問自己,原來,只是弟弟麼。。。。。
心裡驟然間抽痛,他仍然沒哭。
但真正哭出來的時候,是結束婚宴後,許光那小子說的一句話:你這姐控的毛病,是因為你姐姐麼。
許耀哭了,然後他把那小子也揍哭了。
許光也就生的時代早了點,換成現在,他肯定換句話安慰許耀,比如:阿榮不哭,站起來擼。
許耀坐在床上,做著手工藝品,浮想聯翩。姐姐的手一到冬天就滿是凍瘡,鮮血淋漓。
不知不覺,天快黑了,姐姐還是沒回來。
許耀決定下樓找找,他關上門,離開居民樓,在轉角處,看見暮色中,姐姐和一個男人在說話,他們倆牽著手,隱約中能看見男人的臉。
是個沉穩而嚴肅的青年,他和姐姐說話時,眼裡滿是笑意。
許耀看到他的同時,青年也看到了許耀,許是覺得轉角里冒出來的少年目光過於銳利,他愣了愣。
這一愣,姐姐就發現了,循著青年的目光轉頭望來。
姐姐臉色微變,低聲和青年說了幾句,轉身迎向許耀。
“他是誰?”許耀問。
“朋。。。。。朋友,幫過我的忙。”許茹簡單解釋一句,不在多說,岔開話題:“姐姐有事回來晚了,阿榮肚子餓了沒。”
許耀望著青年的背影,越走越遠,消失在夜幕中。
自那以後,許耀再沒見過青年,姐姐也沒什麼異樣,每天一如既往的做工,含辛茹苦。
。。。。。。。
1994年,這一年發生了兩件事,每一件都讓這個小家庭面臨滅頂之災。
第一件事,由於房地產泡沫的破滅,掀起了極其恐怖的經濟危機,沒經歷過那個時代的人很難想象,那次經濟危機有多可怕,那是直接崩潰的經濟,遠勝後來的任何一次經濟危機。其實早在90年就崩潰過一次,到了94年,兩次危機相互疊加,相互促進、膨脹。
砰!
泡沫崩潰,不知逼死了多少人。
儘管在比較短的時間內穩住了這場危機,但在這段時間裡,它造成的影響非常大。
小縣城裡受到的餘波不算太大,但市民的日子的確一下子變的緊巴巴起來。
導致許茹開始掙不到錢,生活難以為繼。
第二件事,許茹懷孕了。
那天許耀還在學校撲在題海里,準備為高考做衝刺。
姐姐託人打電話到班主任辦公室,說自己生病住院了。
許耀趕到醫院,從醫生口中得知姐姐是懷孕了。
晴天霹靂。
“別太操勞了,身子骨要緊,回家好好養。”醫生埋怨的朝許耀說:“你是她老公吧,怎麼一點都不知道關心。。。。。。”
醫生還沒說謊,懵逼中回過神的姐姐,窘迫的打斷:“他是我弟弟。”
許耀發育的比較早,在同齡人嘴邊長絨毛,為褲襠裡的毛髮愈發濃密而心情激動的時候,他看著已經像個成人,至少不像高中生。
醫生也尷尬了一下,問:“那你老公了。”
沉默了。
姐弟倆沉默。
回到家裡,像是什麼都沒發生,姐姐坐在床邊做手工藝品,許耀坐在桌邊寫試卷。
“啪嗒!”
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