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牆,嶽澤慢慢的起了身,開始想著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唯有的一點記憶是在那個山洞的石室傾塌那會兒,他發現牆角有一本黃皮的書,看起來似乎都被翻爛了似的,被棄之一角。他想離開之前拿出這本書,找一找有沒有證據,結果前路就被堵住,之後好像一個大石砸下來,他就暈倒了。
嶽澤摸摸額頭,的確有已經結痂的傷痕,想來必定是當時被砸的了。他自嘲的笑笑,走到鐵桿旁,卻發現對面的牢房中也坐著一個人,這個人他雖不甚熟悉,但從外表看來,似乎的確是曾有過幾面之緣的……
“洛昊王子?您是不是洛昊王子?”嶽澤的聲音雖然沙啞了許多,卻實實在在的傳到了對面青年男子的耳中。他聽了嶽澤的話,似是見了大救星似的,可是起身時候卻發現喚他的人也身陷囹圄,便又有些失望的坐回原處,只低聲答應著,“你是何人?”
真的是周國的洛昊王子嶽澤心中一驚,當日夏國洛川公主被害一事中,他不是被潛回周國了麼?如今,怎麼會與自己同在牢房中呢?而且見他衣著打扮、行為舉止,似是已在此很久,這又是為何呢?這裡究竟是何處?
又一陣哀號入耳,只怪異的是,這哀號聲都只很短便又銷聲匿跡。嶽澤還奇怪著的工夫,卻見洛昊似乎見慣似的,充耳不聞,便先答了他的話又問道,“王子,我是夏國蘇皓軒少將的軍師嶽澤。敢問王子,這裡是什麼地方?剛剛是發生了什麼事?”
“哦,是蘇少將身邊的人,”洛昊的眼神只閃爍了幾秒,又灰暗下去,說道,“既是軍師,應飽讀詩書。這裡是衛國國師派的死牢,你該知道衛國國師一派秘傳的易容術吧?不少字”
嶽澤點頭答應,“知會一些。”
“哼哼,”洛昊自嘲的笑道,“剛剛的哀號聲,便是被剝掉臉皮的痛苦。據說,如果使用真人的臉皮,那臉皮就像長在臉上一般,與真人無異了。”
“嘶——”嶽澤摸摸自己的臉,倒吸一口冷氣。
“關在這裡的人,最後都是那種下場。”洛昊的語氣雖淡淡的,心裡卻波瀾起伏,誰願意死都做個無臉鬼?
“王子您……”嶽澤不敢往下想了。
“我之所以還留著這張臉皮,是因為他們還沒選好替代我的人。”洛昊一臉的自嘲,“現在的周國,都不知道換了幾個洛昊王子了。”
“唉。”嶽澤嘆了口氣。
“叔叔,大爺們,先歇歇手,看看小的給你們帶什麼來了”
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嶽澤耳中,嶽澤幾乎驚掉了下巴,望向來者的目光也變得充滿驚異和無法置信。
袁鵬不知何時已洗掉一身稚氣,穿著與國師一派相符的道教弟子服,頭髮全部束在了頭上,綁成一個髻,中間還插了一根桃木簪。幾個年約三十四歲的大漢見袁鵬來了,都喜笑顏開的望著他,一洗身上的戾氣,問道,“小道士今天送了什麼好吃的來?”
“蹬蹬蹬蹬”袁鵬變戲法似的打身後取出一個大籃子,開啟之後,裡面濃濃的肉香和誘人的酒氣便傳了出來,引得幾個人都垂涎欲滴。袁鵬笑笑,說道,“這是孝敬幾位大爺的,你們平常總是幹著最累的活兒,卻得不到什麼油水。主人說了,要是我不好好給你們做菜,就把我的臉皮剝下來擦鞋呢。幾位大爺見著主人的時候,可要幫我說說好話啊”
袁鵬說著,愛惜的摸摸自己的臉,這又惹來幾人一陣大笑。多說無益,幾個大漢圍著桌子就大吃大喝起來,袁鵬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著,幫忙斟著酒,十足的小弟風範。不過幾個大漢倒是對他讚不絕口,說道,“不愧是主人最近的新寵,真是太會哄人了,哈哈……”
“還不是各位大爺抬舉”袁鵬說著,又給說話的大漢斟了杯酒。
儘管酒喝得不多,但幾個大漢竟還是醉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