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現在被破壞摔碎了;到處都是廢墟、碎片、被碾碎的玻璃和被打碎的石膏,她的頭巾正在融化的殘餘部分和還在熊熊燃燒的大衣不是唯一燃燒的東西。
“您將火撲滅,沃爾什夫人。”她說道,“您就在這裡等著。”她略一猶豫,又說道:“五分鐘。如果到那時候我沒有回來,您就跑開。”
說完她就奔跑起來了,衝出小屋,右轉彎,跑向雷努夫邁著沉重的腳步匆匆消失的方向。他領先很多,早了十到十二秒,這對於能像他那麼快地移動的生物來說真是夠久的——但她還是有機會趕上他,因為她至少跟他一樣快。假如她的力量足夠的話。她體內的火燒得旺旺的,熱得她無法想象還有什麼東西真的能阻止她,但她對她將為此付出的代價也一清二楚。那是一種自噬的火苗,熱得不可抗拒,但生命短暫。她沒有太多的時間來追趕那個無名的傢伙,攔住他。
無名的傢伙!好像她不知道她在追趕誰似的!
她再次加快步伐,看到了對手逃去的方向:這個方向的通道盡頭也是一道鐵製旋轉樓梯,遠遠地向下通去。在慌張的踩踏下沉重的鐵架嗡嗡作響,她還沒趕到樓梯,一種死水和腐物的臭味就撲鼻而來。
就在她快趕到樓梯時,過道右側的一道門“砰”地彈開了,三名身穿看守人員的深藍色制服的男子同時向她撲來。
他們中的一位幫了她的忙——更是幫了他自己的忙,他一見她就驚呆了,而另兩位夠蠢的,想來攔阻她,一個很粗魯,赤手空拳,另一個忽然變魔術似的掏出一根硬木警棍,他想用它向她打來。
巴斯特沒空顧慮什麼了,這樣或許很好,至少對於拿警棍的那傢伙來說。她沒有按她體內的聲音要求她的那樣去做,即將他的棍子全部捅進他身體上的一個孔裡,他肯定不願意它在那裡面;她沒有這樣做,而是用一個幾乎隨意的動作從他手裡打落了他的可笑的武器,更加隨意地將他拋起來撞在牆上,半昏迷地跌落在地面,她毫不猶豫地越過另一個人,不是走下而是飛下那道鐵樓梯。她還沒有到達第三級,雷努夫的腳步就在她下面漸漸消失了,但她還是知道他在哪裡。她體內的猛獸開始了嗅聞,她不會再弄丟線索的。
她一步跨過最後的四五級,一隻膝蓋跪下去,犧牲了極其珍貴的一秒鐘,回過頭來環顧傾聽。響聲、氣味和其他細微和持久得多的印象從四面八方向她撲來,有那麼一剎那她似乎迷失了方向,不知所措。然後真實像一段緊得快要斷的彈簧又回覆到了它原先的位置,巴斯特意識到她這是在地下室下面的一座地下室裡,是位於城市和黴腐的地獄之間一個特殊的地方,腐爛和黴菌在這裡早就佔了上風。這裡的牆壁也是由光禿禿的磚頭砌成,但幾乎沒有燈光,牆縫裡長出了有毒的菌類,她聽到微細但卻是數不清的有爪動物的生硬的踏踏聲,聽到腐水的油滑的咕嚕聲……離她不遠的某個地方還有匆匆的腳步聲,跟先前一樣在遠去,但不夠迅速。
太陽神赫魯斯 第三章(26)
她的頭頂也傳來了響聲:人聲,雜亂的腳步聲,門的撞擊聲和激動的呼喊。還聽不到樓梯上有腳步聲,但這肯定不會持續很久了。
她跳起來,追隨對手迅速遠去的腳步聲,此時她更重視的是速度而不是腳步放輕點。那樣做毫無意義:她追逐的敵人跟她一樣感覺敏銳,僅從她的血的溫熱就能感覺到她的接近——更別說她的呼吸、腳步和她的衣服的窸窣聲了。
有一小會兒匆匆的腳步聲在她前面黑暗中的某處停止了。看樣子她的獵物停下了,也許是為了辨別方向,或許也是因為他可笑地希望她在匆忙和下面的漆黑之中從他身旁衝過去。巴斯特也停了下來,她閉眼屏息諦聽了一會兒。潺潺的流水聲更響了,她又聽到了微小的硬爪踩在長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