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幹嘛不讓江大哥來看你,他對你多好呀!”繁盛哇哇叫。
“你有沒有通知爸媽我醒來了?”我叉開話題。
“壞了,我把這事給忘了。”他撓頭。
“該你管的事兒你一樣不記著,不該你管理的事兒你瞎摻糊。”我對他進行再教育。
我的父母對我和弟弟的教育方式很特別,他們很少嬌寵孩子,小時候我們跌倒了從來是沒有
人扶的。所以我和繁盛特別皮實,和小朋友們玩在一起,誰欺負誰我家大人也不愛過問,但
是隻要有人找上門來,我們就免不了被一通說教。也許大家覺得的怪異,哪有父母不疼愛自
己的女?我想說他們不是不愛,而是愛的方法比較隱蔽。這種方法也不是沒有好處,我和弟
弟相較於別人家的孩子更獨立些。
就像兩年前我搬出家去——
爸說:沒事兒給家來個電話。
媽說:一個星期回來一趟。
就是這麼簡單,我甚至不需要撒謊編排理由。
不管我要做什麼,他們永遠不多說第二句。
這種淡淡的關心就很好,溫暖而不負累。
下午他們來看我,問我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然後把繁盛支了出去——
媽說:“我看你弟弟的同學對你挺上心的,這孩子不錯。你要是對人家沒意思要早說。”
爸說:“工作不好做就不要做,家裡不缺你那點錢。”
紀靈風搞什麼鬼?怎麼連我媽都要囑咐我了!
我和他沒有那麼熟吧!
再說,他才多大?我怎麼可能對他有意思!
不過連媽媽也揣測他對我有心,這事情確實值得關注——
但是我總不好板起臉問:“你是不是喜歡我?要是喜歡的話勸你早死了這條心。”
有這麼講話的嗎?
我還是決定先不動聲色,先探探他的底。
工作方面不用說,新亞我是再也不會去登門了,什麼時候找新工作也等心情好了再說。
送走父母,他們囑咐繁盛別忘記和我的主治醫生問一下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我藉機說:“問完了再去幫我買份晚報。”我不願意他追問我爸媽都和我說了什麼,只是我這
個弟弟向來不知道什麼叫做:不知道的不問。
趁小護士來量體溫,我趕緊讓她把我的點滴撤了,剎那間覺得手臂輕鬆了,我在病房裡走了
兩圈,鍛鍊一下痠軟的腿部。
這時候我感覺到餓了,有一個多星期沒透過嘴巴進食,我有點懷念那咀嚼的感覺。
可是我剛把繁盛給弄走,現下沒人可以幫我張羅吃的。
在房間裡東翻西找,發現櫃子裡整包整包的零食——先墊墊胃也是好的。
我蹲下身,選著愛吃的口味。
一個身影毫無聲息的飄近我:“咦,你什麼時候醒來的?”
嚇得我心一跳,順著來人的白色褲管望上去——正是在我生病期被我家人懷疑對我有意思
的緋聞男主角。
他左手裡抱著一個保溫筒,右手面端著一盆蘭花。在那張精雕細琢的俊臉上,那笑容比
蘭花還耀眼。
“下次麻煩您要麼進屋前敲敲門,要麼走路重一點。”不要老是扮鬼嚇人。
“我還哪有手嘛。”他委屈如小媳婦,展了展手裡的東西。
我眼睛一亮,別說!我猜保溫筒裡的東西一定是給我吃的,我正餓的眼花——這孩子真是太
懂事了。
“我做了鰻魚飯和紅菜湯,快來嚐嚐。”他把保溫筒遞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