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太太也笑,一時間,滿屋子都是笑聲。然後,楚楚細聲細氣的說了一句:“奶奶!我餓了!”“哎喲!”韋太太叫:“我們把吃飯的大事都忘了,趕快,鵬飛,去隔壁告訴親家們一聲,咱們該出發到順利園去了!”
“親家?順利園?”靈珊困惑的。
“你還不知道嗎?”韋鵬飛說:“爸媽一來,就先和你父母攀上了交情,爸在順利園訂了一桌酒席……”
話沒說完,大門開了,靈武滿頭大汗的伸進頭來,嘴裡亂七八糟的大叫大嚷著:“對不起,鉻釩鋼,我二姐到現在還沒回家……哎喲!二姐,你原來在這兒!我到處找你!你知道你公公婆婆來了,你就連家都不要了……”“小弟!”靈珊喊。“正好,靈武,”韋鵬飛說:“我們該出發去吃飯了!你告訴你爸爸和媽媽一聲。”“爸爸,媽媽,大姐,張公子……全準備好了!”靈武說:“咱們這就走吧,鉻釩鋼!”
韋先生望著兒子,困惑的問: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改名換姓?這駱凡剛三個字也還不錯,但是,把祖宗忘了,總有點不妥!”
韋鵬飛還沒回答,劉思謙已大踏步而來:
“這個嗎?”劉思謙說:“這是個長故事,你應該問我,讓我慢慢的講給你聽!”當兩家人浩浩蕩蕩的出發去順利園的時候,靈珊還輕飄飄的,像做夢一般。她實在無法相信,韋鵬飛的父母,居然如此平易近人而又和藹可親。由於韋鵬飛第一次婚姻的失敗,靈珊多少有點認為是韋家兩老,要負一些責任,認為他們可能是刁鑽古怪而百般挑剔的!現在才知道恰恰相反,她耳邊浮起阿裴剛剛的話:“別輕視你手裡擁有的幸福,永遠別輕視!”
原來,這幸福是這麼多,這麼豐富,這麼滿滿滿滿的一大捧啊!
第十七章
靈珍的婚禮過去了。劉家少了一個人,陡然好像清靜了好多。尤其是靈珊,本來兩個人住一間屋子的,現在搬走了一張床,房間就顯得又大又空曠。晚上,沒有人和她爭執,吵嘴,辯論,抬槓,以及互訴心事,她就覺得什麼都不對勁了。有好長一段時間,她很不自在,一回到臥房,還會習慣性的推了門就說:
“姐,我告訴你……”
等到發現房間的變化,她才驀然醒悟過來。站在那兒,想到靈珍終於嫁入張家,想到靈武常常念一首歌謠來嘲弄張立嵩,其中頭兩句就是:“張相公,騎白馬,一騎騎到丈人家……”
最後兩句是:“罷罷罷,回家賣田賣地,
娶了她吧!“
現在,張相公不必騎馬到丈人家來探望“她”了,因為,“罷罷罷,”他終於“娶了她了!”想著想著,她就會痴痴的傻笑起來。由張相公和靈珍的婚禮,她就會想到自己和韋鵬飛,婚期在兩家家長的商量下,已訂在年底。靈珊真不能想像,自己也結婚之後,家裡會多麼寂寞,好在,韋家和劉家是對門而居!真該感謝這種大廈!她模糊的想起,自己第一次在樓梯上捉住那又抓又咬的韋楚楚,那時,她何曾料到這竟是一段姻緣的開始!韋楚楚,想到這孩子,她就要皺眉,暑假之後,楚楚進了小學,她不再抓人咬人踢人打人,她逐漸有了“小淑女”的味道。但是,她對靈珊的敵意卻絲毫未減,從熱戰變成了冷戰,她永遠冷冰冰,永遠尖利,永遠保持著距離,永遠是一座融解不了的冰山。難怪劉太太常說:
“韋傢什麼都好,鵬飛和他的父母都無話可說,只是,我最最不放心的,還是那個孩子!唉!人生都是緣分,也都是命!靈珊,”劉太太忽然想了起來:“那個邵卓生呢?他怎樣了?有物件了沒有?”邵卓生?掃帚星?少根筋?是的,靈珊有很久沒有看到他了,只在靈珍的婚禮上,他匆匆前來道賀,婚禮未完,他就提早而去。以後,靈珊也失去了他的訊息。但是,靈珊那麼忙,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