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卿覺得,自己算是心理強大的。
今天早晨,陰天,走到半路感覺姨媽巾有異樣。
只穿了一件正常薄度的商務風啞粉黃長裙,如果真的是墊歪了,會洇出來,防無可防,擋無可擋。
顧子卿毫無反應,像沒發生一樣,一步一步走到幾百米外的第四教學樓。
昨天考四級的原因,四教封樓了。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進。
可以了,有三三兩兩的人在進。
小情侶在必經之路上起口角?繞,繞。
顧子卿肚子有點疼,姨媽昨晚上剛來的。進樓買完紙,到廁所一看,真的有一側合上了。所幸是往裡合不是往外,還有可補救的機會。
它被折過去的部分是塑膠的,只有這一部分不該弄髒的髒了,只要把它小心地擦乾淨就好了。
顧子卿拿出一片摺疊得整齊的茶語手帕紙,輕輕緩緩地擦拭。
一下,兩下,乾淨了。血跡漸漸消失了,且粘性還在,可以用了。
整理完自己,顧子卿到了專業教室。畫水彩,一點點開始。
上回的線稿沒勾完,一筆筆地勾。
今天上樹的顏色,意外地神奇。很順滑地感覺到了水彩神奇的魔力,一次成功幹接。
就是水分控制得不到位,水分太多,用之前沒在衛生紙上蘸一下,容易流出目標區域,並洇染其他區域。
好睏啊,:28了。
顧子卿上午畫畫的途中,自己坐的四個拼在一起的桌子,有個女生問要不要喝奶茶。
顧子卿跟直截了當地不。
有人覺得,這種小恩小惠是自己混的好的證明。還沾沾自喜。
可當時,顧子卿腦子裡浮現了一句話:希望你十年以後能這麼灑脫。
十年以後,用自己掙來的錢,離開不算有能力的普通的父母的懷抱,也能這麼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辣條很好吃,可是傷胃還傷身。鮑魚也很好吃,養胃還養生,可是貴。顧子卿想起來,自己以前下過決心,寧可吃飢一頓飽一頓吃鮑魚,也不吃辣條吃到吐。
廉價的東西,廉價的快樂,廉價的思想,最是折煞人。它會一點一點磨損你的意志,消耗你的志向。
有人只不過出校門去醫院了一趟,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在座的各位舍友都是垃圾。
有人心裡早就充斥了各種真理,可要麼是閉口不出聲,要麼是張口顯得木訥,要麼是丟棄深度思考,用隨口的歪理堵住別人的嘴。只為了一時的快感。
有人挑撥離間,看似平常無關痛癢,可日久誅人心。
有人身陷囹圄不自知,還以為身處天堂。
有人時清醒,時迷茫。時放縱,時揪腸。
顧子卿不是一個樂意處在被動位置的人。平常嘴頭的快感,尤其是和不得不在一起的人,對方開心了就過去了。可若是逐步緊逼,甚至想騎到頭上,顧子卿笑了。
說顧子卿吹笛子的聲音像發電報,電流音?說顧子卿裝傻的嗓音像開水壺?說完蛇醜,說蛇和顧子卿一樣好看?揚言大家一起趕顧子卿出宿舍?且一個下午到晚上不止一次?
一個人,一時反應過激,當然沒什麼。可若是這般以折辱貶低他人為快感,那這人的素養也好不到哪去。
顧子卿倒是挺不明白的,賣弄自己,有什麼可驕傲的。自己身邊賣弄自己的人,怎麼就那麼多呢。
回懟完畢,好煩啊。真幼稚。不是不能,只是不想。
有人說好了自己放下了,轉身拿小號,心機地潛伏在大群裡,終於憋不住變龍王,發語音。
有人一天到晚給自己貼金,說著是吐槽追自己的人有多麼奇葩,實則夾雜了炫耀的凡爾賽。我有人追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