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溫飽」,家中若有女兒長得還算過得去,七、八歲便賣入青樓也是常見,所以路人見慣無人伸出援手,這荒亂貧困的年頭,都是「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顧得了今天的肚子,顧不得別人的死活。
「停轎!」
精工雕刻的軟轎裡傳來低沉的男音,這轎子前前後後還有好幾個官兵守護,可見是朝廷裡重要的人物,那聲音有予取予求的笑意,笑聲雖然是悅耳,但迴旋在耳朵深處裡卻有一種冰冷的異感,感覺像是遊戲人生,或者這世間全都是他的遊戲場,任他在手掌心把玩。
「賣身葬母這個有趣。」說起有趣時,轎內還傳來一陣扇子的拍打聲。「你叫什麼名字?」
「不有趣!」少年有著粗壯的身材跟臉龐,凝著眉回答,聲音卻很沉。
「王爺問你好好回答!」
好個刁民,官兵一個硬棒打去,狠狠的砸在少年的肩上,少年吭也不吭一聲,挺直著背,稱不上英俊的面容,倒也有幾分的硬氣。
「你叫什麼名字?」
好似紆尊降貴般,轎裡的男子再問了一次,這一次笑意更濃,彷佛他的回答讓他真的覺得很有趣。
那少年就像吃了秤砣鐵了心般,不怕死的再回答一次,「不有趣!」
官兵氣得發抖,何曾遇過這麼不識相的平民老百姓!
他拿起硬棒,這次砸在少年另一邊肩上,並且把他按在地上,唯恐惹怒了轎內的大人物,怒道:「王爺在問話,老實的回答。」
這幾日才下了雨,溼潤的軟土陷進他的雙頰之間,百姓無法反抗官兵,否則會討得一頓好打,所以他靜靜的被抵在軟泥上,忽然間像個啞巴一樣不講話了。
轎內的人只是一時心血來潮,覺得有趣才開口的,現在惹得一鼻子灰,自然也沒興趣再糾纏下去。
「算了,不計較了,起轎吧。」
說完這兩句話,官兵才放開他,從轎子裡丟出了一兩銀子,剛好滾落在少年的鞋頭,算是轎內人的施捨。
隔日,少年到王爺府去敲門,說明自己賣身葬母,得了王爺的銀子,用了幾文錢下葬母親,剩下的銀兩拿回家裡安家後,便來王爺府賣身當奴了。
守門的人一聽,當然關上大門不理會,他就守在門外好幾天,連總管都聽聞了他的理由,不由得嘴巴張開後合不起來,問了一句眾人皆不知如何回答的話:「這傻瓜是真傻還是假傻?」
他守在門外好幾天,原本就破舊的衣服,現在更是破爛不堪。
王爺的轎子出去回來時,他就跪在一旁迎接,好像已當自己是王爺府裡的僕役,早上一句恭送王爺,晚上迎接時就喊恭迎王爺,簡直像是報聲雞一樣。
一開始轎裡的人還當他不存在,好像在看他這樣能撐多久。
撐了十天半個月,他衣服髒了,也開始衣不蔽體,但是他仍是早晚各一句,一點也不馬虎,惹得全王爺府的人都當他是個笑話,愛說是非的人每天都猜測他到底還在不在王爺府前?
「這傢伙是來趨炎附勢的吧,他一定知道王爺的勢力有多大,所以才來這裡,想要撈點油水。」
「不,我看他只是個傻子。」
「對,應該是個十足傻瓜。」
不夠傻還做不出像他這樣的事兒,王爺給的銀錢根本就沒看在眼裡,他倒是急巴巴的想來王爺府當奴僕,這像不傻不笨的人做的事嗎?
「可是瞧著王爺的英俊相貌,想要飛上枝頭作鳳凰的也不少,王爺又是葷腥不忌,只要合意的就大方的給些賞銀,說不定他是衝著這些訊息來的。」有人做出另外的臆測,誰叫王爺的風流人盡皆知。
有人露出作嘔的表情,王爺雖然風流,也是會挑的,好嗎?
「作鳳凰?瞧他那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