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瑤道:“我早就想去了,可惜一時走不開。”
仲孫奇目光一凝,望著燕翎道:“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我覺得你不像南方人?”
“姑娘覺得我什麼地方不像南方人,”
“我說不上來,也許……我還是說不上來。”
玉瑤道:“嗯,經妹妹這麼一提,我也有這種感覺,可是我也說不上來他究竟那兒不
像。”
燕翎笑笑道:“也許我就是一般人常說的南人北像。”
仲孫奇道:“不,你看上去文文靜靜的,像貌倒是像南方人。”
“噢?我還文靜?”
“嗯!”玉瑤道:“典型的文弱書生。”
燕翎為之失笑:“白玉樓像文弱書生,這話要是讓江南江湖道聽見,取笑我不愁沒有話
題了。”
“像文弱書生有什麼不好麼,”仲孫奇問。
“那倒不是。”燕翎道:“而是姑娘不知道白玉樓在江南是個怎麼樣的人。”
“白玉樓在江南是個怎麼樣的人?我想聽聽。”
“姑娘聽格格說的還不夠多麼?”
“夠是夠了,不過我看不像。”
“姑娘,白玉樓的事蹟並沒有刻在臉上,越是表面上看不出什麼的人,才是真正可怕的
人。”
“這話我倒深信不疑,可是我不相信有人會對別人抖露自己的底兒。”
“姑娘總算碰見了一個,我從來不隱瞞自己的惡跡,因為瞞也瞞不了。”
仲孫奇笑了:“我又多認識了你一層,你這個人很有意思,我以前就懂江湖人,可是現
在我才知道,以前我並不是真懂。”
“姑娘是指……”
“江湖生涯,刀口舐血,我總以為,江湖人一定是個個粗暴可怕的。”
“姑娘是錯了,真正粗暴兇惡,一身血腥味兒的江湖人,並不可怕,大不了他們動輒殺
人,真正可怕的,是像我這樣的江湖人,不但殺人,吃人,甚至連骨頭毛髮都不剩。”
仲孫奇笑道:“受教了,奈何我仍然沒覺出你有什麼可怕。”
“那是因為姑娘是格格的義妹,而格格跟八爺又沒什麼利害衝突,否則的話,姑娘只一
眼就能覺出我的可怕來!”
“我看真正錯的是你。”
“怎麼說?”
“真正可怕的人,讓人看不出來是沒錯,可是他也絕不會告訴人家他可怕。”
燕翎微微一怔,旋即笑道:“姑娘不覺得我可怕?”
“嗯,我覺不出來。”
“不要憑感覺,姑娘自問,我是不是真正可怕的?·”
仲孫奇笑了,笑得好美,好動人:“我懂了,沒錯,你的確是個最可怕的人。”
玉瑤忽然也笑了:“我也懂了。”
仲孫奇深深地看了燕翎一眼:“玉瑤姐沒說錯,你的確不凡,是個奇男子。”
玉瑤;雙美目中閃過異樣的光采:“妹妹,這種朋友,願意交麼?”
仲孫奇道:“姐姐,他是這麼個人,明知道他可怕,但卻很吸引人,也讓人難以抗拒。”
玉瑤道:“看來妹妹也真正瞭解他了。”
燕翎道:“兩位這是損我。”
“不。”仲孫奇緊盯著他道:“這是肺腑之言,玉瑤姐跟我無話不談,你絕不能像對別
人一樣對她。”
燕翎心頭一震,他沒想到,他絕沒想到這位姑娘會這樣。
玉瑤嬌靨微酡,忙道:“妹妹……”
“玉瑤姐,怕什麼?遲早總是要談的。”
燕翎道:“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