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翎道:“八爺,我有個主意您看怎麼樣?”
八阿哥道:“什麼主意。”
燕翎道:“把他打個包給送回去,把這張紙條兒附上,另外您再給寫四個字,幸不辱命,
您看怎麼樣。”
八阿哥笑了:“這個主意倒不錯。”抬手對那近身護衛一擺手道:“你把他弄出去給打
包捆上。”那名近身護衛恭應一聲,從燕翎手裡把馬耀挺拖了過去。
燕翎道:“慢著。”轉望八阿哥道:“八爺,您寫幾個字兒吧。”
八阿哥欣然轉身到書桌前,抽出一張信箋,提筆磨墨寫了四個字兒,然後把信箋跟那張
紙條兒一塊兒交給了燕翎。
燕翎接過來,隨手又遞給了那名近身護衛,道:“把這個一塊兒打進包裡,乾脆放在他
胸前吧。”那名近身護衛答應一聲欠身走了。
八阿哥道:“玉樓,我一向信賞必罰,你要什麼,你說吧?”
燕翎道:“您是指賞還是指罰?”
八阿哥看看他,笑了:“玉樓,我這個人就是一根到底不拐彎的直腸子,說話有時候欠
考慮,你可別往心裡擱!”
燕翎道:“八爺,您以為玉樓的膽子有多大?”
八阿哥道:“別跟我逗了,要什麼?快說吧!”
燕翎道:“八爺,這是您的洪福,我不敢居功!”
八阿哥道:“這是什麼話,我話都說出口了,難道還讓我收回不成?”
燕翎道:“這樣好不,八爺,您給什麼我要什麼!”
八阿哥沉默了一下,一點頭道:“也好,明兒個我讓他們給你送去,也許今兒晚上就給
你。去。”
燕翎微一欠身道:“八爺,我先謝了。”
八阿哥一搓手,剛要說話。
那名近身護衛進來稟報,包打好了,在外頭放著。
八阿哥轉眼望向燕翎:“玉樓,一事不煩二主,我看乾脆還是你跑一趟吧。”
燕翎早就料到會有這一招了,暗暗一聲冷笑欠身答應,但他問了一句:“八爺,您要我
把人送到那兒去?東宮?”
“不!”八阿哥忙道:“禁宮大內怎麼能亂闖,這種事要讓皇上知道那還得了,叫他們
給你備匹馬,你跑趟海淀吧,明珠在那兒有所別業,叫‘自怡園’,地大幾十畝,很好找,
把人放在他門口就行了!”
燕翎愕然道:“您這是…… ”
八阿哥苦笑道:“不這樣沒辦法,我明知道老二在外頭置了不少秘密機關,可是到現在
為止我一個地兒也沒撲著,只有往明珠那兒放了,明珠是老二的人,見著了這個包管他連聲
張也不敢聲張,這同放在老二門口沒什麼兩樣。”
燕翎笑了,道:“您真行。”欠個身出去了!
步履聲去了,八阿哥動作飛快,一步過去扳動機關栘開了書櫥,拉開那兩扇小門,別的
不動,單把那本簿冊拿了出來,然後又把書櫥歸於原處,這時候一陣急促蹄聲由近而遠,八
阿哥把那本簿冊一卷,往袖子裡一藏,熄了燈出了書房。
看來他是夠小心的,對誰都不相信。
八阿哥出書房往後院,踏著花間青石小徑穿過庭院。
靠後頭有幾棵大樹有一座小樓,沒燈,黑忽忽的。
八阿哥開門走了進去,而且上了樓,但是他沒點燈,因為始終沒見有光透出來。
八阿哥進去一會兒又出來了,然後帶上門走了。
他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孰不知他這一連串的舉動全落在大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