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允許自己獨自操控這邊局面,所以定會聯絡教中,設下反局。
而他會暗度陳倉,謝釅自然也會釜底抽薪。當教中派來沈雁迴護送蔡隸回程後,謝釅果然又如他所料,建議沈雁回只在暗中隨行,不要露面,連蔡隸本人都不知情,只為引出那個潛藏教中的內鬼。
而若一路順風順水,那就說明多半真的是蔡隸用假定風波糊弄教主、又害了鶴松石。內鬼泰半是他自己。
就這樣,江朝歡全程置身事外,借謝釅之手謀篇佈局,又借他和沈雁回完成了計劃的後半部分,成功逼迫鶴松石從幕後走到臺前,露出了隱藏十五年的真面目。也將自己徹底摘了出來,避免自己惹上嫌疑。
而江朝歡不知道的是,哪怕鶴松石真的毫無異心,並不出手,蔡隸也不會一路順遂。
因為,謝釅會讓“朱廷越”充當這個必須要顯形的內鬼,將之前的一些漏洞圓上。
而此刻,他仍表現得一知半解,任沈雁回和顏悅色地安置好幾人,與謝釅一起詢問鶴松石。
鶴松石心知大勢已去,又沒有那種能在片刻間編造出一個完美故事的能力,但不知為何,他仍咬著牙垂頭不語,彷彿正在經歷天下間最為難之事。
“鶴護法,你自棄暗投明、追隨教主以來從無行差踏錯,我也相信你對教主的忠心。”沈雁回好心勸他:“你若只是為私仇對蔡洞主下手,教主也未必不能原宥。但你有什麼難言之隱,總要先說出來,我們才能幫你。”
鶴松石閉了閉眼,無力地搖了搖頭,卻仍不開口,叫幾人都覺訝異。蔡隸為一個梅溪橋銜恨半生,此時終於再也忍不住,冷笑著喝問:
“鶴松石,從你認出我以來半年,你有無數次機會對我下手。但唯獨在我默出定風波後、教主對我保衛最嚴密之時,你才冒著最大的風險要對我不利,甚至不惜自傷經脈,偽造走火入魔的假象。
--到底因為什麼,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在甘州,你都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