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南下省親,車中都是家眷,護衛也是親信之人,數量正宜。”
“您是司法參軍,既然是受命返京,歸途南州,想必有事在身,如因送喜君去省親,從而耽擱了歸途時辰,豈不是誤了大事,那便是喜君罪過了。”
“裴喜君感念參軍盛情,還請參軍不要擔心我等,南下省親,喜君一年一往,這條路早已爛熟於心,無大礙。”
“您放心,等喜君省親完畢,回家見過父親,定將參軍之豪情,訴於家父,參軍請。”
裴喜君面露笑意,面對前方司法參軍面不改色,語氣從容淡然,盡顯大家風範,她見林圩似乎不願意離開,面露不悅,伸手做了一個請字。
林圩聞言,臉上表情不斷變幻,見裴喜君雖一介女流,但言談舉止不愧名門之後,抱拳上馬,帶兵離去。
“喜君小姐既然不放心我林圩,那林圩便先行一步,山高路遠,我們定有再會之時,駕!”
林圩一甩馬鞭子,馬匹前行,身後一眾騎兵甲士如影隨形,很快便隱沒於塵土中,消失在官道盡頭。
元三長鬆了一口氣,靠近車窗:“先生,他們走了,不像是刻意針對我們,只是單純的路過。”
車廂內,李元幽眉頭微蹙,幽幽道:“南州司法參軍一直空缺,前方樹林恐有埋伏,我們繞路!”
蘇無名聞言,眼珠子轉了轉,面露苦澀,問道:“元幽小姐的意思是,有人冒充南州司法參軍,是來截殺我們的?!”
“長刀,皮甲,還有制式長弓,這是軍中標配,民間絕不允許有人私藏,看來想無名死的人,還真多啊!”
蘇眉聞言,納悶道:“那不對啊,元一說的是喜君南下省親,根本沒提蘇無名的茬啊,還有,你是怎麼知道南州沒有司法參軍的!”
元幽懶得回應,閉上眸子調息,王渝之對著蘇無名眨了眨眼,笑道:“南州司法參軍空了很多年,下一任..是盧凌風!”
車廂外,蘇謙聽到要繞路,便將目光望向元一。
元一與兄弟們變換護衛隊形,後路變前路,馬車也調轉馬頭,準備原路返回到上一個岔路口,繞路而行。
就在這時,天空中炸雷突起,大雨磅礴。
元一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皺眉打量著四周,這暴雨來的太快,眨眼間就冒了煙,周邊能見度不足三尺,他根本無法在雨中視物,
元三敲了敲車窗:“先生,雨太大了,砸的人睜不開眼,我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蘇無名啊蘇無名,看見沒,老天爺都不想讓你活!”王渝之起身鑽出馬車,手中出現三顆回春丹,塞到嘴裡,含在舌頭下。
他取出方天,拎著蘇謙和薛環的脖領子,將他們丟進馬車。
元一見王渝之站在馬車上四下觀望,連忙道:“先生,你重傷未愈,不可淋雨。”
“重傷什麼的活下來再說吧,一會我來阻敵,你們迅速穿過樹林,不必管我!”
“你想死嗎?!”
李元幽從車走出,頂著瓢潑大雨,冷冷的盯著王渝之,聲音中難得有了怒意。
就在這時,官道兩側喊殺聲震天,無數殺手以暴雨做遮掩,快速衝向馬車,漫天箭矢隱藏在暴雨中,覆蓋而下。
王渝之對著李元幽笑了笑,在她錯愕的表情中,捏了捏她的臉蛋,將她推回了馬車裡,
一戟戳在了汗血寶馬的屁股上,汗血寶馬受驚狂奔。
王渝之從馬車上一躍而下,對著元一眾人怒喝:“速走,我自有辦法逃離!”
元一幾人深深瞭望了一眼王渝之,馬鞭狠抽馬屁股,向著失控的馬車追了上去。
目視馬車遠離,王渝之取出百獸卷,下一刻,一隻巨大無比的透明八爪魚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