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渝之回返,褶櫻桃打量著王渝之的下襬,臉上泛起古怪之色。
“要你管!”
王渝之悶悶不樂的上了馬,一抽馬屁股,躥了出去。
褶櫻桃對著李元幽做了一個古怪的表情,後者無奈搖頭,二人縱馬狂奔,追上了王渝之。
且說三人一路狂奔進了寧湖主城,便找了一處私人驛館入住。
待到深夜,褶櫻桃獨自離去,再回來時,身後跟著一名戴著斗笠的中年人。
包廂內,中年摘下了斗笠,露出一張略微褶皺的臉,對著王渝之就拜了下去。
“罪人赭蕭聲,見過巡天使。”
“別鬧,您可是我岳父,這不是折我壽嘛。”
王渝之在赭蕭聲即將跪下去的瞬間,便將他攙扶了起來,略微疑惑道。
“岳父,長公主不是免了你的罪嗎,你為何還自稱罪人?”
“哎,一言難盡,巡天使還請聽我慢慢道來。”
赭蕭聲坐到了王渝之的對面,接過褶櫻桃遞過來的茶水,面露苦澀之意。
“當年我冒名頂替李鷸,來到這寧湖做了刺史,為了打入鼉神教內部,不得不與他們同流合汙,造了很多殺孽。”
“雖然長公主原諒了我的罪行,但我自己卻無法原諒自己。”
“巡天使,下官一直在蒐集有關鼉神教危害百姓的證據,現在怕是已經被鼉神教給盯上了。”
“既然您來了,這卷不完全的鼉神教罪證就給您了。”
“此地不可久留,我要儘快回刺史府,那裡有人盯著我。”
赭蕭聲起身,雙手將一卷竹筒交給王渝之,轉身就要走,被褶櫻桃拉住了胳膊:“爹,刺史府太危險了,您別回去了。”
赭蕭聲滿臉慈愛的注視著褶櫻桃,推開了她的拉扯:“傻丫頭,你爹還有使命未完成。”
言罷,他轉過頭,拉著褶櫻桃的手放在了王渝之的手上,沉聲道:“巡天使,小女頑劣,我走後,就拜託你照顧她了。”
言罷,赭蕭聲轉頭就要離去,忽然眼白一翻,暈倒在地,褶櫻桃連忙抱住了赭蕭聲,望向王渝之:“我爹他怎麼了?”
“中了我的迷藥,讓他睡一陣吧。”
“櫻桃,若是我沒來也就罷了,我既然來了,再讓他涉險就說不過去了,你以後也會嫉恨我的!”
王渝之啟動千面,身材不斷扭曲,片刻間變成了赭蕭聲的模樣。
他捏著嗓子咳嗽了兩聲,對著李元幽和褶櫻桃吩咐道:
“你二人帶著他躲起來,我去刺史府,若是那鼉神教敢派鼉龍過來,來一隻,我烤一隻。”
褶櫻桃滿眼複雜的望向王渝之,她知道王渝之這是以身犯險,為了保住自家老爹的命。
褶櫻桃能勸嗎,她不能!
因為褶櫻桃明白,現在這個世界上,誰能救赭蕭聲,唯有王渝之。
深吸了一口氣,褶櫻桃柔聲道:“千萬小心。”
李元幽沒說話,只是取出了長劍丟給王渝之,後者接過跨在腰間。
將赭蕭聲做了易容,王渝之與他換了衣服,戴上斗笠離開了驛館。
黑夜中,王渝之躲避著巡街的鼉神教教眾,走著走著,發現自己迷路了。
“糟了,我迷暈赭蕭聲之前,應該問問他刺史府在哪,這大晚上的去哪找?!”
遠處傳來聊天聲,長街盡頭出現幾名衙役,正向著側街走來,王渝之見狀連忙躲在暗處,見一行人從身邊走過,挑了挑眉。
為首之人他認得,正是寧湖的司法參軍賀犀,一個很聰慧又很有正義感的司法參軍!
王渝之彎腰撿起一塊小石子,對著賀犀的屁股丟了過去,隨後縱身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