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奸忙道:“屬下處事無能,罪該萬死。”
大將軍叱道:“設法殺開一條路,領他們進入核心!”
楊奸道:“是。”
即行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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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走之際,楊奸這才發現自己汗溼重衣,一顆心原來已經停止跳動好一段時間了,自己猶未覺察。
他仗妖魅一般的身法,穿出了包圍,才有機會擰首取看一看自己的頸肩:
兩個硃砂般的指印,像一朵烈豔紅唇,印在他鎖骨上,就在那欲焰紅唇的膚下,至少有三處死|穴一個大血脈,埋在那兒,大可以在彈指間讓他灰飛煙滅。楊奸只覺一陣寒意,從內心裡一波波的傳了開來,直至機伶伶的打了一個冷顫。他省覺自己得向追命交待些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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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奸去後,大將軍忽然對蘇花公問:“你怎麼還是在看著我?”
蘇花公道:“我在觀察將軍的目傷。”
大將軍冷哼道:“我一時還死不了。”
“我可不可以碰碰你的傷口?”蘇花公用手輕撫大將軍目角傷處,然後凝重的道:“將軍還是先設法殺出重圍,先求全再求攻的好。”
“我還可以。”大將軍冷峻道,並任由蘇花公用手指輕觸他已經變成兩個大水泡的眼膜,“我要水……只要有水……就會好上一些。”
蘇花公依然堅持:“可是這眼傷非同小可,今晚這兒人手也不夠。”
大將軍冷冷地道:“就算人手不足,但現在燕趙已經來了,‘暴行族’也殺入圍內了,不然,你以為我會遣楊奸離去,讓自己與你孤立於敵人包圍中?”
然後,他驀地絞住蘇花公的手指,另一手扣住了蘇青刑的咽喉,一字一句的道:
“你明知溫辣子是來刺殺我的,你還請他們來?!”
蘇花公馬上透不過氣來。
但他沒有掙扎。
他不動。
他的樣子,似在等死多於在求生。
好一會,大將軍覺得對方確切是完全沒有反抗,沒有掙扎,這才稍稍鬆了手指頭:
“你剛才用手指觸控我捱了‘紅辣椒’之毒患處,手指頭上還蘸了‘若葉花吹血’,略可紓解‘紅辣椒’之毒力……但你這樣以指敷藥,也得冒上中毒之危,是不?”
蘇花公淡淡地道:“為將軍療毒,理所當然,我沒想過自己。”
大將軍感覺得眼上的刺痛已迅速平復了許多,他的手指也一一鬆卻,改而用寬大的手掌好像很親暱地拍了拍蘇花公的面頰。
蘇青刑也沒閃躲。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溫辣子是將軍你下令要我叫他們過來相助的。”
“以你精明,一路上也沒發現蹊蹺?”
“大將軍當日主張要引入‘老字號’之時,我曾提起過‘老字號’近年跟‘蜀中唐門’有聯結的異動,唐老奶奶跟溫家四個字號的頂峰人物都秘密有聯絡……那時我就不主張引入溫那幫人,就是因為有懷疑,甚至連唐仇、唐小鳥等都信不過。”
“你明知道不妥,為何還是要讓溫辣子、溫吐克接近我?”
“將軍聖明,”蘇花公道,“我一早已飛鴿傳書,走報溫家幾個人:溫辣子、溫吐克、溫吐馬、溫情、溫小便……全都是各有機心的,宜懷柔留用,並在路上故意讓他們分散入城,不讓他們聯在一道,但不知為何……將軍好像完全沒收到過這個訊息?”
大將軍聞言,用手往臉上大力一抹,頓時滿手血腥,他也滿面血汙,仰首向天,喃喃地道:
“奇怪,我的確是沒收到你的通報。”
然後他轉過身來,問了一句:“剛才我在說,‘若是暗器,若非唐門,豈傷得了我’,為啥你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