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調整著,在前頭的梳妝鏡裡映出了老夫人腦後的髮髻模樣。
大概是受了方菡孃的影響,平國公老夫人越發的喜愛戴一些玉石之類的飾物了。
老夫人滿意的點了點頭,誇了綠鶯一句:“若論手巧,房裡頭還是屬綠鶯最厲害了。”
綠鶯“哎呦”一聲,打趣道:“老夫人你這可是把奴婢放在火上烤啊,等奴婢下了值,一定得請各位姐妹們好好吃一頓,挨著說明那是老夫人抬舉奴婢,算不得真的。”
老夫人哈哈大笑著。
芙蕖堂裡頭氛圍輕鬆的很。
一直到了晚上,方菡娘來正廳這邊用膳,卻發現正廳裡頭氣氛差的很,老夫人正焦急的囑咐綠鶯去開庫房。
有個婆子跪在堂下頭,眼睛有些紅腫,很是著急的模樣。
方菡娘認得那個婆子,那是二房安二夫人手底下很得力的一個管事嬤嬤。
方菡娘心思電轉。
綠鶯匆匆的同方菡娘見禮,聲音有些急促:“姑娘,奴婢去開庫房,老夫人就麻煩姑娘了。”
方菡娘點了點頭。
平國公老夫人眼角眉梢除了焦急擔憂,還有一種深深的疲憊,方菡娘怕老夫人一時身子再扛不住,連忙上前坐到老夫人身邊,親手給老夫人倒了杯熱茶,低聲道:“外祖母,彆著急,發生什麼事了?”
平國公老夫人嘆了口氣,眼角嘴角的溝壑越發明顯了:“你五表弟身子有恙,你二舅母喚了這個婆子過來管我借千年人參。”
平國公老夫人這兒有千年人參,方菡娘是知道的。
實際上,老夫人這兒一共有兩株千年人參。
方菡娘剛來的時候,老夫人就曾給了她一株百年人參讓她補身子,旁人不知道的是,那株千年的人參,老夫人也曾想不走登記偷偷塞給方菡娘,當作她私庫裡的東西來著,只是方菡娘態度很堅決的拒絕了,只收下了那株百年的人參。
方菡娘聽得安二夫人竟然使了婆子過來借人參,又見向來認為阮楚白虛不受補的外祖母竟然也給了,就知道,阮楚白的病,怕是很嚴重了。
綠鶯懷裡頭抱著錦盒,匆匆回來了。
二房那婆子急急的給平國公老夫人磕了幾個頭,接過了那錦盒。
老夫人臉上滿滿都是擔憂之色:“二房那邊的訊息,你們要及時回著。”
婆子忙不迭的應了,抱著錦盒起身,匆匆去了。
方菡娘臉上也現出了幾分鄭重的神色。
老夫人這話裡頭透出來的意思,看來阮楚白的病情,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兇猛幾分。
方菡娘忍不住問:“五表弟這次的病……很兇險?”
老夫人嘆了口氣,很是擔憂的道:“……到今天已經燒了三日了,一直未退燒。聽說你二舅舅下午時就拿著你大舅舅的名帖去宮裡頭請了御醫過來。御醫說……不容樂觀。”
方菡娘臉色一白。
她雖然跟阮楚白交集並不多,但眼下驟然一聽,心裡頭還是難受得緊。
看來,這次阮楚白的病,真的是很兇險了。
平國公老夫人臉上疲色更顯,看著像是老了幾歲的模樣:“……那千年人參,並不是對症的藥,不過是拿去給白兒吊著命罷了。”
已經到了需要吊命的地步了……
平國公老夫人眼裡頭隱隱都是淚光,但她活了這麼大把年紀,向來不願意未雨綢繆的悲傷,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我阮家子孫戎馬一生,信奉的是不折不撓。白兒雖然因著身體原因不曾去錘鍊過,但他好歹也是阮家的子孫,身體裡流著阮家先祖的血液,這次一定沒問題,一定能撐過去!”
老夫人像是在給自己打氣般,語氣凝重的說著。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