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和他人言,凡事都有自己的獨到見解,因此,他理所當然成為他們四人之中最得她信任和器重的一個。
此刻見他正擰眉沉思,她便開口問道:“星魔分主對此事有何看法?”
星魔分主目光一抬,立刻上前道:“稟宮主,依屬下拙見,血魔此人不見得是我們的敵人。”
天魔分主眉頭一皺,不贊同道:“他公開向我們挑釁,不是敵人還是朋友不成?”
如陌目光微動,抬手示意星魔繼續說下去。
星魔分主並未對天魔分主多加理會,只抬眼望向上位的如陌,語氣沉穩道:“屬下如此認為是根據幾點,血魔的出現是在上一代岐山掌門死後,新掌門即位號召武林共商剷除我們魔宮之時,此為一。所有接到號召並同意參與的主要門派的掌門人皆被其所傷,此為二。我魔宮的商行被挑,當時打鬥激烈,行內人人受傷,卻並無一人傷及性命,以血魔為人稱道的武功修為,連五大派的掌門都無法接其一招,要對付我們商行裡的那些普通守衛,又何須激烈的打鬥,除非他不是真正的血魔。還有一點,眾人皆說,我們商行損失慘重,但其實只有我們內部之人才知,那些打碎的珠寶玉器,皆是相較廉價之物,不會危及到商行的根本,如果只有一家商行如此可以稱之為巧合,但十家皆是如此,屬下便認為他如此作為只是擺一個姿態,給外人看。告訴別人,他與我們並非一路人。”
卓長老贊同的點了點頭,目光看向如陌。見她眼中也有著讚賞之意。果然不愧色為她最為看重的一個,懂得用心看待事物,不為表象所惑。
地魔分主卻道:“這麼說也有道理,但也不排除真正的血魔殺害歧山掌門,嫁禍給我們,再與各大門派作對,嗇他們對我們的敵意,引起武林公憤。而後來出現的多個血魔也許是有人在得知他的意圖,在背後破壞真正血魔的計劃。”
星魔分主聽他這麼一說,略作思索道:“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無論如何,後出現的血魔應該不會是我們的敵人。也不知究竟是什麼人在背後暗中相助?如果這些血魔背後都是同一人,那麼,他為什麼要讓自己成為武林公敵呢?他的目的何在?”
如陌的目光望向大殿的盡頭,思緒回到幾日前。那個神秘的黑衣人,那種陌生卻又暗暗透著隱約的熟悉氣息,他,究竟是誰?“無論是誰,不論他的目的為何, 相信到了武林大會,都會有個定論。這些日子,密切關注他們的一言一行。”
“尊宮主令。”眾人齊應。
如陌身子往後靠了靠,又道:“一月之期已過大半,江南第一莊可有動靜了?”
婉離立刻回道:“稟宮主,屬下方才得到訊息,閻富已經秘密來到京都城,此次與他同行的共有五人,其中一人是他的侄子,剩下四人是護衛。他今日早晨已與我們的人取得聯絡,稱明日一早便會帶著大禮登門造訪。”
如陌點頭,微微勾了勾唇角,目光陡然銳利,聲音沉了沉,道:“大禮?哼!本宮倒要看看,他口中的大禮,究竟夠不夠分量。”
第二日一早,江南第一莊莊主閻富果然如期而至。他的四名護衛被留在了大殿,僅允許他帶了被稱為他侄子的閻清進入允臨殿。
如陌一身黑衣,端坐在主位,淡墨色輕紗覆面,有一種神秘之感,不強勢,卻是無法忽視的威嚴。身邊放著一杯鸞韻剛為她沏好的新茶,騰騰地熱氣,在她眼前繚繞著散開。
婉離引著他二人進殿,朝著如陌行了禮,站到她身後。
而進來的兩人,前面一位年紀四十開外,身著華衣,面相溫和,有著一股子儒雅之氣,倒像是飽讀詩書之人,只目中偶爾閃過的凌厲精光,提醒著他人,莫要對他小看了。此人便是江南第一莊莊主閻富。而相比於他,更吸引人目光的卻是他身後落他半步的布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