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韻道:“聽說王上派泰徵和曲戰兩位將軍去了南邊邊境對付翌國,靖國侯帶軍去了北邊與金國對抗,局勢才稍微穩了點,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五日前的一個晚上,靖國侯突然從軍營中失蹤了,怎麼找也找不到,所以,意瀟公子就去了。
他失蹤了?如陌心底一震,且不說軍營之中,防守森嚴,他自身的武功也是不差,怎麼會突然失蹤了呢?是誰有那麼大的本事,將他擄走?難道……是她?一定,是她!她究竟想做什麼?殺了她還不夠嗎,還要殺了她的父親,毀了他想要保護的國家?
她不會讓她如願的,既然下不了手殺她,那麼,她便毀了她用以侵略的資本,讓她不再有能力傷害她想要保護的人。
母女相殘,從來都不是她所願,但她所給她的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已重到她無法承受,她不僅傷了她,更傷害了她身邊的人。
安撫了鸞韻,她便走出了散雲居。
心裡很亂,是她該離開的時候了。這些日子以來所發生的所有的一切,在腦海中盤旋不去。突然有一種罪惡感,在她躲在這裡享受溫暖和幸福的時刻,而外面的他們正在享受著折磨,為她憂痛。
而這裡,那些曾有過的美好願望,終究,永遠也不可能實現。
孃親,孃親……於她而言,不再是溫暖,而是……傷與痛,恨與怨。
南宮曄望著她單薄的背影,充滿了悲哀的氣息,很心疼,卻再也無法鼓起勇氣上前擁抱和安慰。她刻意的冷淡疏離,像是一把刀,割據著他的心。習慣果然不是一件好事,習慣了她的溫暖,習慣了她對他的依戀,更習慣了她的笑容和她的親近……這兩個月,養成了太多的溫暖的習慣,用二十年,甚至是一輩子,可能戒得掉?
她說無論過去發生過什麼事,都會原諒他,說不願讓過去的不快樂延續到將來,要與他相守一生……這些日子,她說過太多的甜蜜情話,明知不能當真,但是為什麼她說的多了,他還是在不知不覺中開始了期盼。夢,終是要醒的,這一段幸福的插曲過後,人生的路,還是要回到原先的軌道,冰冷也罷,傷絕也罷,他所要做的,仍舊是守護在她的身後。
想到外面的局勢,心中異常沉重。他毫不猶豫的為她跳崖,拋棄了他的責任,讓國家陷入水深火熱,自己卻在此守著愛人,幸福的生活,儘管這幸福也伴隨著彷徨與哀傷。王兄一定是怨他的吧,但他,不後悔,即使重新來過,他也一樣會毫不猶豫的做此選擇。有了七瓣冰蓮,出谷找齊澈將他配置好的藥融合在一起,再結合他與莫殘歌二人的力量,她的蠱毒便可解了,從此以後,她再也不必受蠱毒的折磨。
然而,總是有許多事,會出人意料,最終事與願違。
第一百一十二章
走在前面的如陌突然停了下來,雙手緊緊抓住胸前的衣襟,用力地按緊胸口,熟悉的拭心之痛遂然而起,洶湧異常,由心瞬間延伸到全身的每個筋脈,如狂風席捲了整個身子,彷彿體內之蠱被禁錮了千年突然一朝甦醒,痛感劇烈得更甚於以往百倍不止,張著口,卻沒有痛撥出聲,額角冷汗直冒,身子僵硬倒地,渾身開始抽搐。
南宮曄大駭,迅疾掠起,抱起她,回身朝散雲居奔了過去。
雲先生為她號脈,眉頭擰緊,望著南宮曄,語氣沉重道:“蠱毒提前發作了。”
南宮曄急切問道:“為何會提前?”
雲先生不答反問道:“她可曾有過身孕?”見南宮曄點頭,又道:“生死蠱毒在女子體內若是得以吸噬胎兒的精氣,雖不至立即有事,但會有一次爆發,而爆發時的痛苦較平常更甚百倍,單憑你一人之力,恐怕難以保全你二人,但若就此下去,以她目前的情形來看,只怕連一個時辰都挨不過……”
南宮曄不等他說完,立刻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