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之時,她執劍相向。當時的恨,那樣濃烈,若不是因為如陌,他的心無法不寒。此刻,她又突然的轉變,令他一時有些無措。
易語這些天照顧他成了習慣,那聲三哥叫了幾次也順了口,此刻也就沒注意到他的變化,只自顧自的扶了他,半起身,將軟枕墊在他背後,再為他倒了一杯水,自然而然道:“你要是再不醒,我們都要急死了。”
回身遞給他杯子,卻見他望著她怔怔出神,方想起以前相處的情形,這些天,她是習慣了,可是他一定不習慣。扯了扯嘴角,有些尷尬道:“三哥,以前的事,你不會怪我吧?”
他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聽到她叫一聲哥哥,過去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她也是因為緊張陌兒,才會那樣憤怒,不怪她。如今,能得到她諒解,他已經很欣慰,畢竟,他的親人只剩下她與傲二人。正待微微一笑,卻又忽然想起了什麼,立刻收了笑意,以一個兄長的溫和語氣道:“語兒,你沒有錯。”
說罷抬手接過杯子,放到唇邊。易語聽他如此說,心頭頓時輕快,笑看他一口飲盡大半杯,又突然頓住。
他的手……能動了?!南宮曄震驚的望著自己握住杯子的手,眼中難掩激動的神色,抬起另一隻手,竟然活動自如。易語也反應過來,高興的笑道:“三哥,你的經脈修復了!齊澈說過,只要你醒了之後,手能自由活動,那就是沒有大礙。不過,還得修養些日子,最好是這段時間內別動武。”
南宮曄點頭,朝屋裡看了一圈,隱隱的失落感,充斥心頭,眸光暗了下來。他怎能奢望,她會守在他身邊。
易語一看便知原因,揚唇,明媚一笑道:“你在找如陌嗎?她說有事要辦,所以先離開了。不過,她臨走前,給你留了一張字條。”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張很小的紙條,遞過去。
南宮曄眸光頓時一亮,猶如夜之星子,接過字條的手,竟有些微顫,那麼輕的一張紙,握在他手上,卻感覺很沉很沉。很想立即開啟,卻又頓了頓,心潮起伏難平,幾分希翼幾分擔憂。他自嘲一笑,幾時他南宮曄只要一遇到有關她的事,便會患得患失,畏首畏尾了?
轉眸望了易語一眼,易語撇了撇嘴,暗想,卻也識趣的說去幫他弄些吃得來。
門合上的剎那,他終於展開了字條。
月色透窗,灑落一地銀白,與暖黃燈影交替融合。安靜的室內,隱約可聞心跳之聲,快速有力。
他修長白淨的手指夾著紙張的邊緣,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會損壞一絲一毫。目光久久停駐在字面,嚴重的深情與激動,濃烈的似要溢位來。
“曄,等我。”如此簡單的三個字,他卻彷彿要用上一生的時間來看,怎麼看也看不完。那是她的筆跡,不會錯。筆風飄逸,透著十分的認真,一看便知傾注了感情。
陌兒,她讓她……等她,是什麼意思?代表她原諒了他。願意放下過往的一切,與他重新開始?他可以這麼理解嗎?
眼中是對未來期盼的光芒流動,咧著的嘴合也合不攏,二十多年來,他從未曾像這一刻這般,笑得如此的不顧形象。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令他蒼白的面頰染上紅暈,俊美絕倫的容顏變得更為生動。
本以為此生無望,卻不想絕處逢生。頓時,酸甜苦辣,百般滋味在心。激動二字又何以形容得了他此刻的心境。
這一次,他要好好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幸福,任何人都休想破壞阻撓。
易語再次進來時,見他面上掩藏不住的喜色,容光煥發,與她出去時他的虛弱蒼白截然不同,哪裡還有半點大病初癒的樣子。不禁欣然一笑,看著他喝完粥。
南宮曄填飽肚子,精神更佳,向易語問道:“你可知陌兒去了哪裡?去辦何事?”
易語一愣,旋即笑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