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全部情感,他從來不會在她和他的親人之間作選擇,就如那大殿之上,他可以毫不猶豫的為她放棄生命,卻無法做到為了救她而殺了自己的哥哥。她亦沒有忘記南宮傲曾經流露出的脆弱,那是她唯一一次感受到那個年輕帝王的眼淚,即使是大敵當前,封國陷入絕境之時,南宮傲都不曾有過那樣的悲傷,他說過,若知道殺母兇手是誰,定會將其碎屍萬段,讓其比重七日噬骨之毒更痛苦百倍的死去。還有易語對於她的母親的摯愛,多年的期盼,終於等到一次見面的機會,卻在數年後等來了天人永隔。若真是到了那一日,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們……命運是如此殘酷,總是在人充滿希望的時候給予致命的當頭痛擊,想是在嘲笑著人類的蠢笨。而它也彷彿樂將終生玩弄於股掌之間,只為告知世人,不要妄想與天相鬥,因為永遠也爭不過,即使頭破血流,心死魂傷,也不過是徒勞罷了。
她笑著回握他的手,纖細的指尖因用力而微微發白,撫慰他道:“曄,我問你這個問題,並沒有要在心裡去對比你們誰會更愛我,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們之間同樣出現這種情形,我寧願我們代表雙方的長輩來一場對決,也絕不願意你為了我揹負一身虧欠,終生掙扎在愧疚和痛苦之中。”
南宮曄雙眸緊緊盯住眼前的她,心底有酸楚的暖意漸漸浮了上來,眸光閃亮,呼吸有些急促。他大力地一把將她摟進懷裡,薄唇貼在她的額頭反覆摩挲,低聲道:“陌兒,南宮曄在此發誓,無論將來發生什麼事,我手中的劍,永遠不會對準你的心臟!若真的……真的又你說的那樣一日,我會親手結束自己的生命也絕不負你!”
她雙手環著他的腰,眼淚靜靜地落了下來,最近似乎越來越容易流淚,不論是悲傷或是欣喜,她總是控制不住的想哭,在愛她的人面前,她多年來練就而成的堅強已是愈發脆弱的不堪一擊。
“曄,凝兒。”南宮傲從長廊中大步朝他們走來,對於兩人正在擁抱的溫情動作視而不見,半點也沒覺得自己的出現很不合時宜。
如陌連忙離開南宮曄的懷抱,將臉轉向一邊,伸手悄悄拭了淚。南宮曄懷中一空,望著張揚著一臉壞笑的男子,臉色頓時冷到極點,陰陰的道:“你怎麼來了?看來需要處理的政務還是不夠多!”
南宮傲面對他的敵意毫不在意,仍然笑道:“我可是百忙之中抽空來看你們,怎麼,不歡迎啊?”
南宮曄斜睨他一眼,嘲諷道:“我歡不歡迎有用麼?你想來不是就來了?”
這是什麼兄弟?只是不小心打擾了他一個擁抱,至於擺著這麼一張臭臉麼?唉!南宮傲重重長嘆一聲,誇張的面帶悲慼,轉眼看到如陌,立刻笑開了一張臉,避開南宮曄直接繞道如陌跟前,見她眼眶紅著,驚詫道:“凝兒,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曄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有我替你做主。”他用力拍著胸脯,一副無所不能的豪氣狀。
如陌忍不住笑了出聲,正待答話,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喧鬧驚叫之聲,她迅速抬眼望向遠處的涼亭,不知何時,爹孃都已經離開,不禁心中一慌,與南宮曄對視一眼,兩人毫不猶豫的同時朝著內院飛速掠去,南宮傲緊緊尾隨其後。
初升的日頭躍上了地平線,紅透半邊天,異常妖冶的顏色如同女子上妝的胭脂,看在人眼中濃得化也化不開。
離魂莊內院,傳來激烈的打鬥聲交雜著女子的驚叫,冷遲正被四個黑衣殺手圍攻,險象環生,本就已是自顧不暇,還分心憂慮一旁女子的安危,女子不時傳來聲聲尖叫,更是讓他心頭大亂。腳下一慢,躲閃不及,敵人長刀已重重的劃過了他的後背,立時一道長長的血口驚現,鮮肉翻出,洩流如注,順著他淺色的衣袍蜿蜒而下,冷遲逐漸慢下來的步伐在潔白的地磚之上印下一個又一個些色殘痕。
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