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鳴的對撞聲此起彼伏的呼嘯,一層聲浪又蓋過一層聲浪,千雲生悄然匍匐著前進,踩著越來越顫抖的大地逐漸抵近了戰場的中心。 虛空中,已經出現了道道裂痕,彷彿一柄柄長刀瞬間割裂開一顆大樹或者一塊巨石, 這些大樹和巨石上平滑的切口讓千雲生看著膽戰心驚。 千雲生心下思緒,這個計謀可以說出自他的手筆,但他也沒想到妖魔竟然如此之強,就靜慈師太都壓不住它。 悄然抵近戰場中心後,千雲生看到沐雪晴也趴在一邊往場中張望,悄悄湊到她身邊問道:“怎麼樣,能不能贏?” 沐雪晴面色凝重,搖了搖頭道:“師叔這是‘那爛陀大道本願功法’,時間越久還能越強,現在還不好說。” 千雲生點了點頭,剛才在遠處觀看時,看到妖魔已經佔了上風, 但現在聽沐雪晴這麼說,又安下點心來,看來靜慈師太還有後手未出,因此他也乾脆躲在沐雪晴身側,悄然往場中望去。 整個爭鬥現場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爐,甚至連腳下的石頭都烤的融化。一股股通紅的液體順著山勢滾落下來,把沿途的一切都燒成了飛灰。 場中彷彿變成了精靈般的世界,紅色的、黃色的、白色的精靈繞著黑色的、紫色的、灰色的精靈競逐飛舞, 這些精靈熾熱而瘋狂的舞蹈著、狂躁而猛烈的碰撞著,再加上場中無時無刻都在激起的無邊的道法的痕跡,都讓整個空間變得扭曲而模糊。 場子的中央,還依然像剛剛開始一樣,一佛一魔的兩尊巨大的神像遙遙相對,你一掌我一掌的帶著絕大的聲勢拍出,這些聲勢到了雙方中間的時候,就如海水撞到一堵牆一般砸出無數的碎浪。 用千雲生的眼光看過去,兩個人的中間位置更偏靜慈師太一邊,妖魔這邊似乎聲勢更隆,隱隱的佔住了上風。 不過正如沐雪晴所說,靜慈師太后勁綿長,再加上天空中七彩斑斕的虹橋正在不停的注入到她這裡, 她似乎正在逐漸扳回劣勢,兩個人的中間線的位置也開始越來越往中心移動。 千雲生稍微鬆了口氣,要知道他既不希望靜慈迅速的把妖魔拿下,也不希望妖魔迅速的把靜慈打敗,最好像現在這樣僵持下來。 要知道昨天回去以後,他花了一晚上的苦功夫終於把體內的佛光徹底的驅除乾淨,現在他傷勢大好,就等著看有沒有趁著混亂出手的時機,要是哪一方過於強大,那可就沒他什麼事了。 婆毗魔則也很鬱悶,以它在魔界的強大實力,眼前的靜慈簡直就連給他提鞋也不配, 但是他被欲魔壓服之後,並沒有給他徹底恢復的機會。再加上他傳送到人界,被介面之力壓制的厲害,導致了它現在一身實力根本就百不存一。 雖然它知道欲魔把它派到人界來根本是不安好心的把自己當了炮灰,顯然它就沒有相信過自己這種半路臣服的物件。 但對於自己來說,這一次人間絕大危險的旅行,何嘗不是一個機會,如果自己能借著這個機會,拿回冥河珠的話,就有擺脫欲魔的希望。 在魔界,像它這樣半路臣服的妖魔,很少能真的得到主人的歡心。往往不是安排最差、最危險、最死亡的事情去做,就是閒置在一邊空耗實力。 但在他眼裡看來這一切都很正常,魔界以實力為尊, 自己如果有一天拿回冥河珠,擺脫了欲魔的控制,或者反殺甚至反控制慾魔的話, 那今天欲魔對自己所做的一切,自己也會原樣不變的奉還回去。 這就是魔界的現實。 千雲生又看了一會場中的爭鬥,歪頭問沐雪晴道:“我們就什麼都不做,在這裡幹看著?” 沐雪晴側過頭來,冷冰冰的丟下四個字:“打掃戰場”,就又緊張的回過頭去看著場中的爭鬥了。 千雲生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心裡想道:“還真不能得罪女人啊,自己只是提議這招引蛇出洞,結果把靜慈擺到了危險的位置之後,自己就徹底在她面前失了好臉色。” “要是她師叔贏了還好,要是她師叔輸了,豈不是我要被她記恨一輩子。”千雲生默默的想, 接著又釋然道:“我是鬼修,她是佛修,要是被她知道真實的身份,那就不是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