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紅色的天幕掛在遠處,溼軟的泥土踩在腳下。幾乎每走一步都會令得阿古他們三人,踩出一個血坑。 不同於別處的沙漠或熔岩般的荒涼景象,站在魔園之澤的門口,入目反倒全都是一派鬱鬱蔥蔥的情形。 不過有別於人界的那種綠意盎然、鳥語花香的是。魔園內部,入目可及的,全都是一株株呲牙裂嘴的猙獰模樣。 裡面有發出獰笑聲音的紫色大樹,每一片紫紅色的樹葉,都如同巨人的巴掌一般迎風亂舞。 還有魔面一樣的碩大花朵,花盤上如同抓花了臉似的巨大疤痕橫貫花瓣。彩色的抓痕上,還有魔界特有的詭異色彩交織在一起,更顯出這魔花的猙獰。 更不要說還有彷彿白骨骷髏似的朵朵淺色小花,彷彿垂吊一般,從巨大的黝黑藤蔓上垂了下來。 這些淺色小花的花骨朵,宛如一個個倒立過來的風鈴似的。在風鈴的上方,還有某種有如迷霧般的亮紫色光芒輕輕浮動,星星點點之間在風鈴間輕輕盪漾不說。 隨著一陣輕風吹過,竟然還能發出“嘻嘻嘻”的,宛如幽靈般的笑聲來。 “大人,自從畫魔大人閉關之後,她老人家就將整個魔園劃出了好幾個禁區。那裡面就連小的也不能靠近,還請大人跟緊了小的,千萬不要觸到了什麼禁制。” 在魔園的外面,那個宛如侏儒似的植園奴搓著雙手,一副極其下流又唯唯諾諾的表情。 不過顯然,他這些都僅僅是在裝樣子罷了。實際上在領頭魔女看不到的位置,這位侏儒似的植園奴早就悄悄在暗中,將阿古打量了好幾遍。 那情形,就好像是某個急於饕餮的食客,盯著餐盤裡的美食一般。 至於阿古這會,反倒表現的比這植園奴還要恭敬似的。畢竟他們這會等於是在畫魔的眼皮子底下,哪怕前面那個魔女已經被靈之子下了暗示,但那也容不得他們不步步小心。 因此反倒是阿古這會,表現出一副低眉順目的樣子,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表演得極為完美。 令得一旁的植園奴低低稟告了之後,不由自主地又憚了阿古一眼,扭曲瘋狂的內心冷冷輕哼道: “一個下賤的血奴罷了,一會待得大人走後,有的是手段讓你知道大爺我的厲害!” “無妨!” 就在這個植園奴內心暗暗扭曲之際,那個有著長長蛇頸似的魔女卻帶著一絲心底渴望似的皺眉道: “正是因為禁地已經太久沒有開放,以至於裡面必須要整肅一番,防止出現什麼意外。” 說完還伸出蛇腹般的左手,左手的中央處一圈宛如烙鐵似的火紅圓圈,中間還有如假包換的一個“畫”字。 她一露出這個“畫”字,頓時就令得本來有些吃驚於這個決定的植園奴,也立馬低下頭來稱頌道:“我看到了不朽和永恆,啊!既然是主人的命令,我立刻帶路。” “不過主人當年劃下了三片禁區,不知道我們應該先去哪一片呢?” 植園奴說這話的時候千雲生在一旁不由得暗暗冷笑,畢竟這次進入禁區的事情雖然是畫魔傳出來的吩咐。但是被靈之子偷改了的是,這命令裡可沒有帶上阿古和植園奴兩個。 不過顯然連畫魔大概也沒可能吩咐到如此之細,安排幾個人進入。如此一來,自然就給了千雲生將計就計的機會。 因此,就在植園奴讚美之際,被靈之子暗示過了的蛇頸魔女,就彷彿像是抑制不住內心激動似的。眼角露出一絲猩紅的色彩,冷冷哼聲道: “我們時間不夠,主子只給了我們三天進入禁區的時間。因此自然是去最深處那個,怎麼著,你還有什麼異議嗎?” “小的哪敢.......”被那蛇頸魔女厲聲教訓了一頓,那個侏儒似的植園奴臉皮微微一抽,反倒是頭垂得更低了。 但是哪怕蛇腹魔女的淫威再大,他還是有些硬著頭皮的低聲道:“只不過大人應該知道,那裡可是最為混亂的十八羅獄的入口。” “每一個死去的魔族魂魄最終都會在那裡出現,並會含著極大的怨氣被血河裹挾著。慢慢穿過地底幽風,滌盪乾淨過往的一切之後,才會順著血河最終進入黃泉之淵。” “甚至為了鎮壓那裡的怨氣,主子在血河的盡頭種遍了九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