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大人坐在寶庫裡,各式各樣被無數年月積累起來的財富從他的身邊流淌出去,變成了外面叮叮咚咚、噼哩哐啷的修造聲。 他雖然已經兩天沒有閤眼了,但威嚴仍在。他極有效率地指揮著一切,就彷彿他以前日積月累的肥胖身軀正給他輸送著源源不斷的精力。 要在短短几天內,全新的建造起一個不亞於護城大陣般強度的大陣,雖然作為城主有足夠多的財富可以支撐,但時間還是很緊張,這導致他必須隨時隨地的決定一切。 畢竟如果錢能買來實力的話,那憑著他的財富,恐怕早就成了跺跺腳就能影響一方的大人物了, 而不用像他現在這樣兢兢業業的經營一座城池,為能夠賺到每一顆靈石而操心。 他嘆了口氣,揉了揉眉心,在自己的兒子面前,他終於不用展現出過於堅毅的一面, 他必須要給外面那些人足夠多的信心,讓他們相信再大的風雨也不可能把他們打倒,否則只要他流露出任何一絲的軟弱和無力,傳導到下面,可能就是無法遏制的可怕災難。 “父親”,張公子悄悄的走到他背後,給城主大人捶背。 “自己這個兒子什麼都好,就是做城主還是軟弱了一點。”當房間裡只剩他們兩個的時候,身為一個父親,總是容易讓他的思緒飄走。 不過很快就被他拉了回來,現在是生死時刻,必須長話短說。 他拉著兒子敲在背上的手,把他拉到膝前,輕輕的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不喜歡當城主,但我還老是為難你,嚴厲的訓斥你。” “不,不是這樣”,見自己的父親罕見的流露出與平時完全不一樣的一面,張公子一度哽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城主大人沒有阻止他的下跪,而是從懷裡鄭重其事的摸出一個燙金的卷軸,交給自己的兒子道:“這是隨機傳送卷軸”,還是我的爺爺,你的祖父在的時候,立了大功,峨山派賜下來的。 “你把這卷軸貼身帶著,誰也不要告訴,真到不行的時候,你就用這卷軸立刻逃走。” “父親,那。。。那你怎麼辦?”張公子死死的握著父親的手問道。 “傻孩子,”城主大人笑了,撫著他的手說, “我老了,而你還年輕,對於我來說,這稽下城就是我的一切。” “而你不一樣,你本來就不喜歡管這些雜事。”一邊說,一邊又遞過去一個暗金的戒指套在他的手上道:“這是儲物戒指,我把最重要的東西都放在裡面了。就算我死了,你憑著這些,也能重新建立起一個家族。” “我這麼多年也算是想明白了,別看這稽下城很大,反而像是一個牢籠一般死死的把我們框在了這裡。” 張公子嘴唇微動,終於還是被日常父親的威嚴止住, 聽他繼續說道: “其實我本來也有這樣的想法,就算這次稽下城僥倖渡過了這次的災難,我也準備讓你離開這裡,重新為我們家族尋找一片新的天地。” 張公子低下頭來,不去接那個卷軸,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父親,我不走,我幫你在前面頂著。如果真的頂不住了,父親你就先走。” “父親的才智勝我百倍,孩兒平時不孝,也沒給父親分什麼憂愁,這一次正好讓我為父親盡孝。” “說什麼鬼話!”城主大人提高了聲量,他本來還算和藹的眼睛裡佈滿了煞氣和怒火。 “我老了,你才是家族的希望!”也許感覺到自己的不妥,城主大人閉上了眼睛, 好一會他才睜開的緩緩的道:“你要記住,任何時候都不要輕易言死,那只是弱者自欺欺人的道理。” “真正的強者必須要永遠有足夠的信心。” “我們是凡人又怎麼樣,還不是有那麼多的煉氣士供我們驅使。” “你是強大還是弱小,完全取決你自己,而不是別人。就算別人再強大,你也要有崩碎他一嘴牙的勇氣。只有如此,只有你比別人更狠更堅韌,你才能比別人活得更久、活得更好。” “你的聰明才智我都很滿意,只是性格上更像你媽,更柔一些。不過我相信,你終究會明白這個道理的。” “你現在只要明白,只有我呆在這裡,才能調動起稽下城所有的抵抗力量;只有我呆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