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壓之獄,除了依然無窮無盡的白骨、熔漿、灰煙和刺鼻的硫磺味外。和刀鋸之獄並不相同的是,這裡還有無數星星點點的盎然綠色。 不過這些綠色並不是人界那種代表了無盡生機的綠色,反而這些劇毒的綠色卻代表著死亡、絕望、吞噬..... 尤其是從這些一窪窪水潭般的綠色毒沼的中間,不停翻滾著有如熱油般的碩大氣泡。浮到毒沼的表面再炸裂開來,就會向著四周的空氣中散播出,令魔都感到不適的毒氣來。 不過這樣比刀鋸之獄還要惡劣的環境,卻孕育出了比刀鋸之獄還要強大的魔。他們更冷血、更狡詐也更混亂...... 至於千雲生這會則跟著阿古一起舒服的躺在多眼魔的身體內,看著一大群多眼魔圍繞著一個龐大的祭臺,正在那裡虔誠的祭拜什麼。 “想要藏起一片樹葉最好的辦法當然是藏在樹林裡,同樣想要隱藏一隻多眼魔,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找到他們最大的巢穴。” 幽幽地說出這句話的千雲生,看著祭壇上方一隻最大的多眼魔。 只見它正努力高昂起它那龐大臃腫的身軀,揮舞著彷彿觸角般的無數手臂。在那裡嘶聲力竭地、嘰裡咕嚕著什麼只有多眼魔們才能聽得懂的話語。 至於在它身後的祭壇上,則是一個豎眼般的巨大漩渦。這漩渦深不見底,彷彿像是直通無底深淵一般。 而在這漩渦的最中心,無數的銀芒閃爍。好像是眼前正在祭祀的,是要從這漩渦中拉出什麼來似的。 至於一圈圈圍繞著祭壇的多眼魔們,則全都高舉起他們根根觸角,睜開無數隻眼睛,就彷彿像是大型心靈激盪的現場似的。 無數的心靈之力在空間中具現、扭結,並最後變成一張巨大的心靈之網一般,投射進那漩渦中去。 這個時候,突然最大的那頭多眼魔。再一次高昂起自己那偉岸的身軀,“啵啵啵”地叫出了幾個極其短促又充滿威懾力的詞語。 霎時間,就彷彿像是最為宗教感式的深沉喜悅和呻吟咆哮結合在一起,又彷彿像是整個祭祀一下被推到了最高潮一般。 就見得有幾個圍繞在祭壇最前面的多眼魔們,將早就準備好的數個碩大祭品,吭哧吭哧地朝著那巨大漩渦裡丟去。 而同一時間,隨著那幾個強大多眼魔們的獻祭完畢,霎時間就彷彿像是無數的多眼魔們一起唱起了讚歌。 從漩渦的最中心,竟然像是整個祭壇的陰影被拉長了一般。祭壇的這方世界的力量,如同像是投射進了祭壇裡的那方世界似的。 似乎隨著整個漩渦之力的越發加強,眼前這個祭壇正極為誇張的將自己有如神坻般的,投射到了那邊的世界之中。 直到這個時候,彷彿通道空間被開啟了似的,無數的多眼魔全都興奮起來。一個個發出極為短促的“吱吱吱”的聲音,就彷彿像是出征前的戰歌,又如同嗜血的蠻夷怒吼。 而在那最上方的那隻強大的多眼魔,念出了最後一個鏗鏘有力的位元組之後。祭壇這邊的所有多眼魔們,終於忍耐不住自己本能的渴求似的,一窩蜂般地朝著那巨大的漩渦裡湧去。 直到這個時候,千雲生才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對著控制著眼前這頭多眼魔的阿古輕笑道:“走吧,有了這道時空魔隙。想必咱們身後的那些追兵想要找到我們,就更加難了。” 至於阿古反倒是有些擔憂地道:“聽說下面比上面更為的混亂,靈之子又不肯配合我們出手。真要是就這麼下去了,說不定不見得我們能應付所有的局面啊!” 反倒是千雲生頗為篤定地道:“不要慌,到了這下面,我反倒是更有把握能說服靈之子跟我們合作了。” “再說了我現在身上的傷勢也需要時間恢復,否則越拖只會越加麻煩。因此下面越混亂,豈不是對我們越有利?” “另外我聽說這魔隙可不僅僅只有一個出口,倒也正適合我們的現狀。我估計現在那些追兵們應該頭疼的是,他們就算查出了我們用的是多眼魔的身份進入這魔隙。” “恐怕也難以判斷,我們到底會用什麼身份離開這魔隙了。” 不過千雲生雖然如此有把握,但是阿古還是有些憂慮地道:“可若是他們乾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