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看了半天,是不是也應該現身一見了?” 千雲生目送宮小月離開,身形並沒有動,反而是朝著不遠處的另一堆沙丘冷笑著看了過去。 解溥宗心中極為後悔,身為青凝谷的長老,本來他遠遠的跟著自己唯一的孫子,只是擔心燎原沙漠中危險,怕他遭遇了什麼不測。 沒想到這麼一趟跟出來,不但親眼見到孫子的身死,好死不死的竟然又遇到了厲害的鬼修。 千雲生那一下下手極快,解溥宗雖然看見攝魂幡出現,但當他發現千雲生的時候,想要出手解救已經來不及了。 再加上攝魂幡露出的強大氣息,也讓他心頭一沉,瞬間熄滅了現在報仇的心思,反而把身形縮了回去,默默的把仇人的臉龐和宮小月的名字都牢牢的記住。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解溥宗心中惡狠狠的念著,甚至一個更加惡毒的要拿宮小月和紫陽宗陪葬的計劃已經在他心中悄然形成。 不過可惜的是,他遇到的是千雲生,竟然還被他一口喝破了行藏。 身為中州人士,其實很少見到邪修。主要是中州大能太多,而且這裡也太靠近西域那些佛修的地盤。 所以一般的邪修根本不敢大搖大擺的在中州出現,往往都是在南蠻等一些偏闢的地方才能見到。像解溥宗自己,就是頭一次見到邪修。 因此,當他見到邪修竟然如此兇戾,一個照面就要了自己孫子的命。 他心中雖有激憤,但還是少了點邊陲之地常年爭鬥的血勇之氣。這也導致他發現自己很可能不敵,乾脆明智的縮了起來。 對於解溥宗這樣的人來說,他們往往都落了一個色厲膽薄,好謀無斷,幹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的俗套裡面去。 要知道對於他這樣的歲數來說,才剛剛體會到權力的滋味和生活的美好,他才捨不得就這樣死去,哪怕是自己的孫子死在自己的面前也不行。 千雲生出手救出宮小月的時候,早就防著對方暴起發難。要知道那時候有宮小月在,千雲生投鼠忌器,才是他最好的時機,沒想到對方硬生生忍了下去。 這就已經讓千雲生對眼前這個老者的評價降低了幾個層次。 他冷笑道:“看了這麼久的戲,是不是你也該活動活動筋骨了?” 解溥宗看著對方冷笑的臉龐,還有拿著攝魂幡的森冷模樣,十足的邪修的狠毒樣子,心中不免咯噔一下。 他把自己知道的對於邪修的傳言都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傳說這些邪修都是躲在在陰暗角落的一群人,他們殘忍、嗜殺,甚至有些神經不正常,聽說殺父滅子都極為正常。 他還聽說這些邪修們狡詐、陰險,因為生存的環境往往極為惡劣,所以造成了他們特別扭曲的人性。 他們可以耐心的把人身上任何一處有用的地方都弄下來,只為了自己練出一件邪器;他們也可以在極端暴怒的情況下把無辜之人碾的粉碎,哪怕就算是變成和著骨頭渣子的肉沫也不會停手。 甚至比這些更恐怖的傳言,什麼屠城滅地、殺人盈野等等,解溥宗也都聽說過。前幾年從東海就傳來了這樣的訊息,聽說連萬年大派峨山派的鎮派仙器通明鏡也在這一場魔災中遺失了。 不過稍微能讓他有一絲安慰的是,聽說這些邪修極重利益,也許自己和他交換利益的話,還有活下來的可能性。 想到這些,他心中稍微定了定。 他忍著對於仇人和敵人的一種既痛恨又害怕的心態,和身為正道修士一絲良好的自我感覺之間的,混合著的複雜心情面對著千雲生, 他的臉上則露出慣用的卑微的伎倆,諂媚的笑道:“大人,說來你可能不信,我只是湊巧路過而已。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把這裡的情況說出去的。” 千雲生冷笑了一下,剛剛從天上飛過來的時候,他早就看到這個傢伙偷偷的潛在後面。 更何況他袖袍上一朵小小的青花早就出賣了他,稍有見識的人看到這朵青花都會明白他是青凝谷高層的人。 “還真把我當成鄉巴佬了。”千雲生心中對於這些所謂的正道人士睜著眼說瞎話的本事一直佩服不已。 不過他也並不拆穿,而是饒有興致的一板臉道:“既然是這樣,道友又準備怎麼樣讓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