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一木桶的冰,也冷藏不了幾碗。”
“只是這紅薯...”
王渝之說著說著愣住了,他見褶櫻桃和李元幽還盯著自己,前者問道:“你怎麼不說了,紅薯怎麼了?”
“沒什麼”,王渝之不想再說紅薯的問題,那玩意是明朝萬曆年間才流入華夏的,他在洛陽就吃到了紅薯粉做成的涼粉,不用想,又是穿越者帶來的福利。
涼粉鋪老闆正在給食客們端涼粉,聞言笑著湊了過來,用圍裙擦著手上的水漬,讚歎道:
“郎君見識廣博,竟然連做涼粉的過程都知曉,草民佩服。”
“只是郎君怕是不知,現在冰商存冰,都不怎麼冬採夏取了,都靠硝石製造,製出來的冰價格低廉,也方便儲存。”
“所以我們這些依靠存冰的涼粉攤,涼粉才能如此便宜,就算一直做涼粉,也用不了多少冰。”
“觀三位衣著,應該是來洛洲遊玩的世家子弟吧,洛洲這個時候天氣還是過於炎熱,很多外地旅人受不了。”
“如果郎君們覺得天氣炎熱,沿著長街走,那裡專門有一條街售賣冰塊,為製冰一條街,所售冰塊也分等級,最適合外地旅人避暑攜帶。”
“謝謝老闆提點,你家的涼粉很好吃,我們會再來光顧的。”
王渝之打量著涼粉攤的老闆,見此人天庭飽滿,臉方口正,身軀雖不魁梧,但卻健碩挺拔,跟一般的小商小販可不一樣。
觀他手上的老繭,也不像是勞作得來,倒像是常年手握兵器磨出的老繭,由此可見這涼粉攤的老闆也是有故事的人。
再觀他言談舉止自然,沒有對待貴人時的低三下四和諂媚,躲在一家涼粉攤裡,有些屈才了。
涼粉攤老闆自然不知短短几句話,王渝之已經將他打量了仔細,正準備回去繼續忙碌,就見王渝之丟過來一塊碎銀,
下意識接住,最起碼有二兩,那就是2貫大吊銅錢啊!
“郎君,要不了這麼多,小店的涼粉3文一碗。”
王渝之笑而不語,三人將碗筷還給老闆,各自騎上馬離去,繼續逛街。
“涼粉攤老闆不簡單,應該是兵農。”
李元幽騎著馬,走在寬闊的長街上,打量著左右兩側,幽幽開口,換來了褶櫻桃的好奇。
“兵農?”
“不可能吧,兵農只在太宗時期才有,那個時候大唐貧瘠,又連年征戰,很多帶甲士兵都去了田間務農。”
“平時他們是各自求生的民戶,戰起就是披甲執銳計程車兵,但兵農不是自天后時期,就取消了嗎。”
“理由是,兵農存在過於隱患,兵和農要徹底分開,不可再混為一談。”
王渝之勒住馬匹韁繩,丟給賣糖葫蘆的商販幾枚銅錢,分給褶櫻桃和李元幽一人一根糖葫蘆。
馬匹繼續前行,他一邊大口咬著糖葫蘆,一邊笑道:“櫻桃說的沒錯,但也不絕對。”
“天后時期,的確很多地方都響應了天后的號召,將兵農解散,但洛陽除外。”
“洛陽是長公主的老巢,又何嘗不是天后最後的安全之地呢?”
“別的地方兵農解了,是怕他們謀反,可洛陽是天后的地盤啊,可以說忠心於天后的重臣,有一半都住在這裡。”
“這裡的兵農不但沒有解,反而是全大唐人數最多的。”
“不過,自打長公主將洛陽盡數掌控後,兵農確實是解了,估計剛才那個涼粉鋪老闆,以前應該擔任過軍中主簿之類的官職。”
“除了手上的老繭,他眉心仍有一絲揮之不去的書生氣,要知道,方臉正口濃眉,也是大唐選官員的標準之一呢。”
“怎麼說來著,這叫一派正相!”
馬匹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