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月都能去愛都拿一筆款子。加上我們走私的利潤和養殖鮑魚的錢,過不了幾年,就是好大一筆款子了。只要你不去賭了,我們都能修建一所漂亮的房子,每人娶一個賢惠的妻子,都老老實實過日子吧。你猜他怎麼說的?他說我都是死人了,幹嘛要存錢啊,再說了,阿旺啊阿旺,不要想著賢惠的妻子了,女人都是勢利的,哪有一個女人願意和我隱姓埋名的在這種活死人墓裡過日子。我們得一天過一天就好了。你跟著我幹,哪天我不在了,以後這些東西都是你的。”
“他沒有身份證,就不能重新去辦個身份證麼?”許志林問道。
“夥計,你還是沒有聽明白,這個問題我當初就問過他,也不是你才有這樣的好奇心,你猜他怎麼回答我的?”
“他怎麼回答的?”許志林顯得更加的好奇和疑惑。
“他說,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阿旺回答道。
“這不是一句諺語嗎?”
阿旺哼了一聲,“我可不是在和你說什麼諺語,而是想說,他雖然人還活著,但在法律上,實際上已經死了,所以,他不能再去辦什麼身份證,也不能去銀行存什麼錢。所以,他也就是得一天,過一天,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唯一的樂趣,也就是在麻將館裡,雖然裡面又髒又暗,和我們這裡一樣的不見天日,但這也是他唯一能感受到的樂趣,儘管他經常輸,就和很多男人喜歡去花天酒地一樣,在別人看來是低階趣味,但他們卻樂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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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旺說完看著阿貴和許志林,見兩人都沉默,又繼續說道:“你說他活得好好的,幹嘛把自己當成死人啊?又說什麼在法律上他已經死了,我以前勸過他,說我們把錢存起來,等有錢了,就不用過著這種隱姓埋名的日子了,可以做正經的生意,也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人,不用像現在這樣像老鼠一樣躲在這潮溼又陰暗的地窖裡,偷偷摸摸的出來找點兒吃的,稍不小心,就連小命也丟了,你看這大雨天風高浪急的,要是一個浪頭把我們的小船打翻,我們的小命也就無聲無息地深埋在海底了。”
“那他又是怎樣回答你的呢?”許志林問道。
他對我說:“阿旺,你就這樣做吧,但我不行了,你跟著我,賺夠了錢就離開吧!找個媳婦成家立業,你還有機會,但是我,活著的時候這裡是家,死了的時候這裡也就是我的墓了,我已經沒有你這樣的雄心壯志和理想豪情,打牌,也就是我唯一的樂趣了。”
“聽你說的,他這個人倒是很神秘的,他去愛都要錢的時候,看起來囂張而又強勢,完全不像是你們說的一樣,不敢出門,只能躲在陰暗的地方的度日。”
“哦!那是在愛都,在其它地方可不一樣,即使你抽他一耳光,他也都只能是笑臉相迎,你瞧,我們在愛都,不也一樣是飛揚跋扈。這都是習慣,這麼多年,都已經習慣了。”阿旺笑著回答道。
阿貴則搖了搖頭,“不過事情倒是真的這樣,他從不存錢,有錢都是很快就賭完了,要不,我們看看他的房間裡,看看還有沒有錢?有些人就像老鼠一樣,總是在吃飽的情況下,還偷偷藏了點東西等著餓了的時候才悄悄吃。”
於是三個人進了老田的這個房間,裡面是一個很簡單的摺疊床,因為通風不良,門剛開啟,一股發黴的味道襲來。這狹小的房間裡,一眼就能望穿,被褥也因為長期的潮溼,變得骯髒而又並沒有什麼可以藏錢的地方。
:()復仇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