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培娟的眼神中有一絲莫名的欣喜,可絕大多數,還是恍惚。一下子拿出數以百萬計的金錢。這點雖然現在能做到的家庭不算少,可這麼直白講出來的,卻也是鳳毛麟角。如此家庭出來的人,萬不是那種橫貪暴斂了數年,才聚起幾百萬家財的胡廣仁所能比擬的。
「他和他的朋友一定有辦法讓我脫離那個噁心的男人!哪怕——」
不到數秒以後,眼色已恢復平靜的她一邊在心裡給自己打氣,一邊調整著呼吸,一字一句的對眼前這個相貌英俊的年輕人懇求道:「方姨希望你和你的朋友能幫我個忙。
有個流氓一直在糾纏我,你們是不是可以去跟他談談,讓他死心。別再來煩我了。」
突然聽到她這麼說的沈弘宇到是有點意外。不過稍一遲疑,他便回過神,不急不緩,溫文爾雅道:「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傢伙,敢糾纏方姨你。放心,你現在把他的名字告訴我,明天我就找人收拾他。」
「千萬別——」
頓覺自己的聲音有些高亢的方培娟探首朝四周望了望,見沒人注意後才垂下螓首,彷彿頗不好意思的輕言道:「不是叫你去揍他。我只是希望你和你的朋友能跟他好好說一下,請他別再找我了。還有,還有就是讓他把一些照片還給我——」
話聲越是往後,越是輕吟。豎起耳朵仔細傾聽的沈弘宇好不容易才把她的意思給弄明白。心裡頓有新計較的他於是佯作義憤的沉聲道:「還有這種事!方姨!他是不是已經動過你了?他孃的,你快把那混蛋的名字告訴我!我現在就去找他算帳!」
見沈弘宇為其如此憤怒的樣子。方培娟心裡忽然閃過一陣非常微妙的甜蜜。
她已經快到四十歲了,徐娘半老之際,竟還會讓這樣的英俊小夥牽掛痴纏,甚至表露感情。這讓她那顆被兩年來不幸遭遇所摧殘的心靈異常的充實,感動。
心靈的刻意築起的防線逐漸崩潰了。方培娟緩緩地再度抬首,面容紅赧,但吐字清晰的啟聲道:「你聽我慢慢說,那個流氓很早就開始糾纏我了。兩年前——」
接下來的時間,沈弘宇就從方培娟那忽快忽慢,如泣如訴的傾吐聲中得到了她為何要在今日約他到此的真正原因。
事實上,她方培娟與胡廣仁的事情沈弘宇心裡早就清楚。但從她自己嘴裡得知,對沈弘宇而言,還真是另有一番滋味。他也沒想到,這還沒出手,方培娟自己就已經和胡廣仁產生了嫌隙。而且,這嫌隙還來的如此之大,如此之決絕。
近半小時後,將自己與胡廣仁之間所發生的糾葛講得一清二楚的方培娟停住了話匣。喝了一口已經開始變冷的咖啡後,她就轉動起杯子裡的金色小匙,不停轉弄攪拌著杯裡剩餘的咖啡。羞澀的同時,心裡也好似去掉了一塊橫亙已久的大石。
「事情我知道了。方姨,保證我現在做不出,但你可以放心,這事我一定會管的。」
心底早已樂開花的沈弘宇卻裝出一副凝重的態度,沉吟著對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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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太麻煩,那就算了。」
停下手中動作的方培娟長嘆了口氣,然後又接道:「他是中醫院院長,權力也算不小。我聽他談起過,他在海天的靠山來頭不小,是那個從省政府下來的許副市長許勝利。唉!其實我也沒抱多大希望,只是心裡悶,想找個人聊聊——」
海天市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許勝利的大名沈弘宇早有耳聞。他比蔡伯瑞的父親蔡行楚早三年來到海天,在常務副市長的位子上已幹了整整五年。而且,下一屆的市長人選,據說便是此人。
「這個先不去說。方姨,你不知道,我那個姓蔡的朋友曾經跟我講過,官場上的所謂靠山之說,歷來都是虛虛實實,不一而足的。他可以說給你聽的靠山,其實大多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