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布山臉色一沉,道:“孫十三自恃位高輩尊,屢次觸犯幫規,已被幫主除去長老職位,押入刑堂受審!張門主對這答案可否滿意?”張嘯虎臉色一變,退了一步。他很快鎮定道:“如此倒是張某多事了!言歸正傳,不知丐幫與華山今日光臨蔽派有何見教呢?田長老不妨明言!”
田布山哈哈大笑道:“張門主既然如此爽快,那在下便實話實說嘍!張門主想必也知道,無空盟主曾有令下,要將武林中所有絕學收歸一處,好博採眾長,萬流歸宗,讓武學功法更好的發揚光大!”
張嘯虎忍不住插嘴道:“此事天下英雄盡皆知曉,張某身為武林一份子,自是知道的!我譚門也早已將全部功法秘籍抄錄一遍,呈交上去了!難道還有什麼問題嗎?”
田布山臉色一冷,道:“當真全部交上去了?嘿嘿,只怕未必吧!貴派可有一名叫李廣林的人?”張嘯虎心頭一震,道:“李廣林此人確實是蔽派之人!他是張某的師弟,外出已經有多年,至今不曾歸來!田長老問他有何事?”
田布山冷笑道:“他既是貴派之人,張門主說的話便只怕有點不實在了!嘿嘿,據我們查證,李廣林天賦過人,早已將譚腿練得出神入化。他還別闢蹊徑,獨創了一種腿法。這種腿法,張門主可不曾上交哦!”
張嘯虎先是一喜,既而一驚。他憤聲道:“田長老此話何意?李師弟多年未歸,即便是他創出武功,我們也是不得而知,又如何能能將其交上去呢?”田布山冷笑幾聲,道:“我不管事情真相如何!反正盟主有令,沒有將全部功法上交的門派,格殺不論!張門主若要怨恨,那也只能怪你那師弟不能早些歸門!在下也只是依照盟主令旨辦事而已!”
聽著田布山這荒謬之極的理論,所有人都不禁譁然。便連丐幫弟子與華山門人都臉色一變,愧然的低下頭去。龍雲飛麵皮一陣扭曲,顯然也甚是難受。他急速的喘了幾口氣,慢慢的壓下了心中的激盪,又變得木無表情了。
張嘯虎退開幾步,悲憤道:“簡直荒天下之大謬!我不信無空大師會下這樣的命令!田長老,你們丐幫素來俠義為懷,又豈能如此黑白顛倒,不分是非?”那山羊鬍子終於忍不住竄了過去,與張嘯虎站在一起。他怒聲道:“這樣蠻橫霸道的武林盟主不要也罷!我們譚門本來以為江湖一統能讓大夥有個安生日子過的,可如今看來……哼,師兄,譚門就退出這武林盟算了!沒有他們我們一樣能過日子!”
田布山冷笑著盯著那山羊鬍子,道:“在下本來也想著如何大事化小,可這位仁兄居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哈哈,在下也只能公事公辦了!來人哪,將譚門一干人等綁了!”那些丐幫弟子都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那些華山弟子則瞄向了龍雲飛,等著他的號令。
田布山想不到自己的話竟無半分效力,他心中惱怒,正欲出聲之際,張嘯虎卻大聲道:“且慢!”他瞪了那山羊鬍子一眼,沉聲對田布山道:“田長老,莫非事情真的再無絲毫轉圜的餘地?”田布山嘿嘿笑道:“事到如今,你們只有乖乖的受綁了!等到了盟主面前,如何定奪,那自有他老人家出聲!”
張嘯虎回頭瞧著自己的門人,眼神裡滿是痛苦掙扎。他知道,若是公然與田布山翻臉,即便譚門能熬過眼前這場劫難,那也是難逃日後滅門之災;但真要束手待斃,他卻也下不了決心。那山羊鬍子一拍張嘯虎肩膀,大聲道:“師兄,還考慮什麼?我們譚門又豈能任由他們欺凌?你問一下大家,有誰願意低頭投降?反正我宋浪亭是寧為玉碎,不做瓦全!”
那些譚門子弟也都高呼道:“門主,譚門沒有一個貪生怕死之輩!他們欺人太甚,我們不能低頭,我們也不願低頭!寧為玉碎,不做瓦全!寧為玉碎,不做瓦全!”那聲音鏗鏘有力,顯得甚是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