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張含笑領著一群小孩,遲疑了一下,也畏縮著跟了進去。
縣官摟著姨太太睡得正香,被擊鼓聲吵醒,不由罵罵咧咧的穿起了官服。他睡眼朦朧的來到大堂,坐了下去,張口便罵:“哪裡來的大膽刁民——”被仕進目光一掃,縣官睡意登時全無,話也說不出來了。他做了這許多年的官,察言觀色的本領還是有的,一見仕進那傲然挺立的身軀,便知道這種人最好少惹。
仕進對張含笑道:“你把事情經過說與大人知曉,他定會為你秉公處理的!”含笑於是又把事情複述了一遍,說到動情處,她還是聲淚俱下,堂上之人俱是唏噓,心想:“這等惡人確是該死!”
待她說完,眼睛又是紅紅的了。仕進對縣官森然道:“此事大人想來知道該如何處理了吧!我希望日後會聽到大人嚴懲惡人的佳話!不然,哼!”一頓腳,轉身便去,含笑也跟著他出去。那群小孩卻留了下來,他們甚是害怕這黑衣怪人,這公堂上雖然嚴肅,感覺卻好多了。縣官見他如此放肆,心頭火起,正欲開口叫人攔下,卻瞥見那堅硬的花崗岩地板上竟出現一個腳印,深約數寸,平如刀削,他不禁打了個冷戰,不敢再出聲。
出了衙門,仕進折往東城,越走越快。含笑在後邊快步跑了起來,但距離還是漸漸的拉開。她也不吱聲,只咬緊牙奔跑著。正自跑著,含笑只覺腿一軟,竟跌了一交,不由“哎”的一聲叫了出來。她心裡不禁滿是委屈,淚珠在眼眶裡直打轉,她卻強忍著不哭。
含笑揉了揉摔疼的膝蓋,再抬頭時,卻看到仕進就在自己跟前,盯著自己,眼神裡充滿了歉意,她心裡沒來由的一暖。仕進一時之間也忘了後面還跟著一人,待他聽到聲音回頭看時,心頭禁不住一下抽搐,人已倏忽間來到她身邊。
仕進柔聲道:“你不要緊吧?我都忘了你一個女孩子家走路不快,對不起呵!”含笑暗自抹了一把眼睛,起得身來,臉上已滿是歡容,她笑道:“沒事!我能跟得上!”仕進搖了搖頭,伸手扶在含笑腰間,道:“不要再逞強了!我帶著你走吧!”
含笑看著兩邊的屋子不停的往後飄去,感覺到腰間扶著那手力量的澎湃,剛才是委屈早就飛到了九霄雲外。她慢慢地把頭靠向仕進肩膀,想道:“他的肩膀好寬啊!”只覺得甚是溫暖,人也是無比的安心。
仕進轉首望去,含笑竟閉上了眼睛,顯得甚是安詳。他不由得一怔,隨即想道:“她一個柔弱女子經受了這麼打擊,能堅持到現在,也夠難為她的了。可能是累得睡過去了吧。”仕進此時心中只把她當成落難的孤女,心如止水,也沒有多想。
半個時辰後,仕進已站在一所大宅前。他鬆開手,拍拍含笑道:“快醒醒,到了!”含笑不情願的睜開眼,厭惡地瞪了一下這屋子。仕進輕聲道:“呆會進去你跟在我身邊,不要走開,我自會保你周全!”
他大步上前,也不敲門,一腳踹了過去,兩扇大門已是飛了開去。仕進牽著含笑的小手,走了進去。宅子裡馬上鬧騰起來,便有數人從裡屋衝了出來,怒聲道:“哪裡來的大膽狂徒——”話卻再也說不下去,人也定在了原地不能動彈。
仕進站在庭院中間,沉聲道:“所有人都給我出來!”聲音平穩沖和,卻傳遍了整所屋子。他一向謙和,便是一路挑戰也是彬彬有禮,不曾失了規矩。但連番經歷也讓他知道,有時候說理是沒用的,惟有拳頭才是道理。他這次真是憤怒了,江湖上的恩怨仇殺他可以不加理會,但為了一己私利就殘人肢體,而且還是無辜的小孩子,這種行為惡毒無比,天理不容,已經觸動了他的底線,他決定了要好好強硬一次。
含笑只覺得眼前的身影便如那無敵的天神一般,睨視天下,無所畏懼,不由想道:“他難道總是這樣,不需旁人幫手,便可解決一切難題嗎?”不知何解,心底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