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風霆。
鹿娃最先感應到野魅的氣息,不過她沒有聲張,而是對著兔娃使了個顏色,他們四個身影開始分成四個方向而去,取了曲折之途奔之前定好的地方而去。
野魅看著面前的四條路,微微凝神深思半月立即從他的胸口而出,一分為四追著四個小身影而去。野魅自己則向著遠處那一片桃花盛開的地方而去。
風霆是在一陣琴聲裡醒來的,她睜開眼睛身邊已經是空空,尋著窗稜看過去,窗外嬴政一身晨曦雙腿盤坐在一青石之上,膝上放置一硃紅之琴,修長的手指在琴絃之上輕輕的撥弄著。
曲子悠揚中帶著隱隱要一衝而起的氣勢,雖然旋律很是輕揚,但是風霆還是聽出了那在迴旋中高揚的顫音,是不甘的雄心霸氣。
“風兒,吵到你了?”嬴政抬頭對著倚靠木門而站的風霆柔聲說著:“昨夜睡的可好?”
風霆一聲輕笑,明媚的光芒在她秋眸裡盪漾開層層漣漪,沒有矯情,有的是率性,她直接的問著嬴政:“你說話能不能直接點,我跟著你的調子,很累啊。”隨著話,風霆還攤開雙手,他這文鄒鄒的話,酸腐的她很是想仰天發洩啊。
嬴政的雙手伸出平放在琴絃之上,雙目平靜的直視著風霆的眼睛,那眸光的深處起著驚濤駭浪,他從不是溫潤的男人,血液裡湧動的都是扯天裂地的狂傲,如今為了面前的女人,他真真是折了一身孤高。
對嬴政越來越犀利的眼神風霆絲毫不以為然,她聳了下肩膀,大步走到他的面前直接的拿過他的琴,雖然她不是很懂卻也感覺到琴必是極品,必定價值不菲,不過那又如何,在她的眼裡,只是一把琴,如此而已。
白嫩如玉的手指輕輕的放在琴絃上,在嬴政半眯的眸光裡,風霆的十指彷彿抽了瘋發了顛般在琴絃上胡亂的彈奏著,或輕或重的指尖沒有章法的彈奏著,哪裡還有什麼高山流水之勢,陽春白雪之境,真真是魔音貫耳,一些剛剛出來覓食的野獸已經早被驚魂嚇走,嬴政的手指緊緊地握在一起,額頭上青筋暴跳,最後硬是沉穩了下來,重新席地而坐,隱隱有龍的虛影在他的身體裡折射出來,龍頭在他頭頂上凌空盤旋著,龍尾隱在他的身體裡。
風霆越彈越是投入陶醉,那已經合上的雙眼,長長的眼睫毛在朝陽裡閃著嬌豔的光芒,全身隱隱散發著瑩潤的光芒,將那龍逼過來的吞噬之氣牢牢的擋在了風霆的身外。
“哈哈哈,哈哈哈,過癮,真是過癮,人生一世不過如此,紛紛雜雜,熙熙攘攘,哭過也好,笑過也罷,權勢富貴皆為浮雲,留下來不會消失的不是豐功偉績不是萬里長城,而是你真正的存在,捫心無愧的存在。”
說到最後,風霆的眼睛一下睜開,那折射著睿智光芒的眼睛明亮如朝陽,雙手突然抓著琴絃在嬴政複雜的眼神裡高高舉起然後用力的摔下去。
一聲砰的聲音,琴重重的斷裂在地上,殷紅的血順著琴的弦流了出來,染紅了風霆腳下的綠草地。
嬴政頭頂上的龍頭隱隱有張開咆哮之勢,風霆的手一伸指著那龍笑嘻嘻的開口,彷彿剛才那琴是另一個人摔碎的一樣問著嬴政:“你頭頂上的蛇比之前你殺死的那些要大點,不過更醜了,頭頂上還頂著倆不倫不類的角。”
嬴政怒極反笑,他起身看著風霆問著她:“你想起多少來了?”
“想?那多累啊,混吃等死的日子不是挺好的,你真的是嬴政?那個秦朝的始皇帝,不是說蜂準長目、鷙鳥膺、豺聲,身患軟骨病嗎?看著你還真不象。”
嬴政一口氣噎著差點沒有緩不過來氣,他看著面前靈動美麗的風霆,真不敢相信這樣的話從她的口中說出來,他問著她如今你親眼見本皇的容貌,作何感想?
風霆一笑,感想嗎?是有點,她瞪大了好奇的眼睛看著面前的嬴政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