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清婉到北境轉了一圈,卻沒跟這位親家帶去任何好處。
林清婉摸了摸鼻子,在楊夫人調侃的目光下默默低頭。
尚老夫人到底還是沒忍住,找了個時間向林清婉問起尚平來,林清婉就笑道:“老太太放心好了,我和徐將軍打過招呼,讓他好好照顧親家公的。”
尚老夫人就鬆了一口氣,嘆道:“我倒不是念著他,只是他是我三個兒女中唯一還活著的一個,我每當想起,這心裡就有些不好受。”
尚老夫人哽咽道:“我也不求他能回來,只希望他能平安,別再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
林清婉就連忙握住她的手,正色道:“不會的,親家公雖是流放,但他身邊也跟著人,也就是清貧些,日子不比從前罷了。”
尚老夫人點頭,“這就很好了。”
“明遠不也去幽州了嗎,他來往兩地,也可時時照顧親家公。”
但其實尚明遠也忘了他叔叔了,此時他剛領著商隊到達幽州,拿著路引進了互市,瞬間如同小老鼠進了米缸,那眼睛“buibui”的冒著金光,哪裡還記得他二叔?
他以極快的速度出手了自己帶來的商品,又購進了一大批他認為很不錯的商品,然後都不帶停留的,美滋滋的領著商隊就要回蘇州。
待快過了定州,尚明遠才摸著自己的心口道:“總覺得忘了什麼事。”
拾金一本正經的點頭,“爺,奴才也總覺得好像忘了事,但總也想不起來。”
“既然連你都記不住,那就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尚明遠樂滋滋的揮手道:“不用想了,這一次爺換了不少的好東西,待回到江南把這些一出手,今年掙的錢就算夠了。”
拾金便真的不想了,躬身笑道:“那爺再來一趟,豈不是把明年的錢也給賺回來了?”
而此時,跟著尚平的下人正等在北城門裡望眼欲穿,一直到夕陽落下也沒等到尚明遠,還是到驛站那裡去打聽才知道商隊早走了,他連忙回去告訴尚平。
尚平才從軍中幹完活兒回來,將身上髒兮兮的衣服脫下,聽到這話,差點一個踉蹌摔到地上,他臉色蒼白的問,“大爺走了,一句話沒留?”
“是,”下人低著腦袋道:“奴才根本沒見著大爺。”
尚平頓時又哭又笑起來,“該的,他這是記恨以前的事呢,看來他是拿定了主意不認我這個叔叔了,就不知道老太太他們在蘇州是否還好,要是大房打壓二房……”
尚平想到這裡就忍不住落淚,早知道有這一天,當年他和趙氏就不會那麼對尚明遠了,好歹給明傑留個兄弟,讓他們共度難關才好。
下人聞言,默默地低頭。
他爹有給他來信的,二房現在的日子好過著呢,其實他覺得老爺的日子也不錯,沒看隔壁幾家跟著老爺一起流放的,家裡都不管不顧了嗎?
相比之下,老爺一回來就能洗熱水澡,衣服也不用自己洗,還總能吃到肉就很不錯了。
至於軍中那些活兒,他是真的愛莫能助。
“老爺,今晚小的買了羊肉回來,燉好了要不要給隔壁幾位大人也送一些去?”
尚平臉色變了幾下,想到自從流放後他就被針對,有心想拒絕,但還是忍不住點頭道:“也好,你挑些送去吧。”
每次送完肉後第二天他的日子就能好過點兒,至少不會再無緣無故多出許多活兒來了。
想著服役的事,尚平也沒多餘的精力糾結尚明遠沒來看他的事了。
而尚明遠直到兩天後才想起這事來,他忍不住沉默了許久,“回去老太太要是問起,我可怎麼說啊?”
拾金也覺得心虛,“大爺就說沒見著?”
尚明遠就瞥了他一眼道:“那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