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記憶或許永遠不會褪色。
“你今天回家是有目的的嗎?”將冷氣調強一點,西格爾輕鬆的問道。
冷氣直接迎面撲來,盈維覺得身體的溫度似乎下降了些,方能思考。
她剛才怎麼了?腦子裡好亂,難受得快要吐出來了,那模樣一定很丟人現眼!
“嗯,有點事情。”她嘗試平板的回應,不想讓他發現她的異狀。
後座的安全座椅傳來玩具的沙沙聲,他從後照鏡看見小霖自己玩得很起勁,心思便又回到對話上。
“是什麼事情呢?”西格爾輕聲問道。
聞言,盈維從口袋裡掏出一枚東西,珍惜的捧在手心裡。
西格爾分神瞧了一眼。
“郵票?”
盈維點了點頭。
她爸爸雖然身在警界,但沒有染上什麼壞習慣,唯一也是最大的興趣就是集郵。
一枚一枚的蒐集信封上的郵票,剪下來後泡水,讓它與信封分離,然後晾乾,再分類儲存,並和海內外同好交換珍藏,這麼玩下來就是幾十年,家裡那十多本集郵冊裡都是行家口中的好東西。
“我今天回家就是要借一下這個,這是我爸爸的寶貝。”盈維喃喃的說著,神情似充滿回憶,柔和而寧靜。
西格爾只是大略看一眼,並沒有看出什麼所以然來,但聽見她的話後,他馬上猜到某件事,不過,他沒有點破,只是順著她話接下去問。
“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嗎?”
盈維輕輕的一笑。
小時候,爸爸常抱著她翻集郵冊,解說郵票之美,她雖然沒有愛上郵票,不過常識卻不少。
她手上的這枚郵票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是……
“這是一枚罕見的變體郵票,十分珍貴,蔣介石郵票上的『CHINA』少了一個字母,我爸當初拿到它時,高興得像快飛上天,一看到它就笑個不停。”
西格爾聽著盈維的孺慕之語,內心一動。
洪家的人很開朗,方才在餐桌上總是“死老頭”、“天上的老爸”這樣喊著,他便知道盈維的父親早已過世。
“伯父是怎麼走的?”
盈維的手指撫摸著郵票,溫柔的輕划著爸爸最心愛的東西,好似還能感覺到爸爸留在上頭的指溫。
“除了我之外,我家一家三代都是公務員。”今天哥哥、姐姐都穿著制服,他已知道他們的身分,她多瞞無益,只會引起他懷疑。“我爸爸是警察,以前是刑事局偵三隊的組長,專責非法毒品和幫派。有一次,他私下追查一批高純度LSD的流向,然後便下落不明,直到一個月後,在基隆外海發現他的屍體。”
這就是她執意當警察的原因。
七年前,爸爸在查案的過程中遇害,兇手一定是毒販或是與毒品相關的人,她要親手抓到害死爸爸的兇手。
雖然編制外的偵十隊不是專責緝毒,但她終於有一些眉目。
她想,這一定是爸爸在天上保佑她、幫助她。
塵封的悲傷湧出胸口,她硬咬著唇,不讓眼淚流下。
西格爾空出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頭髮。
“你很想他嗎?”他柔聲問。
盈維點點頭。“當然想他,可是,我更心疼的是弟弟們和妹妹,尤其是小維那時才四歲,爸爸就死了,她沒有什麼和爸爸撒嬌的記憶……才會一副少年老成,人小鬼大的樣子。”
她有著好多好多與爸爸相處時的回憶,足夠她努力向前走,但弟弟們和妹妹卻沒有她幸運,不太記得爸爸是什麼模樣。
所以對她而言,抓到兇手除了以慰父親在天之靈,更是為了補償從小便失去父愛的弟妹們。
她沒有時間悲傷,她要向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