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言狐疑,低頭看她一眼,沒有看到她眼睛,她的神情很淡,淡得看不出什麼表情。
“你像是會這麼好奇的人嗎?”
“我對一切未知的事情都很好奇。”顧成蹊仰頭看他,狡黠的黑眸中沁出點點邪氣,“比如……”
朗如珠玉的聲音,尾音上挑,給人留下無數遐想,尤其是她的目光從他的眼睛慢慢移到唇上、然後再移到下巴上、接著是喉結……慢慢往下。
葉景言被她這眼神勾得心臟狂跳,將她按在懷裡,淡色薄唇微微一勾,柔和的目光微微一暗,如雪如風的嗓音突然低沉下來,非常有磁性,“蹊蹊,你再玩火,我可不會等到成親那天。”
“好吧。”顧成蹊安生了,她可沒忘記不能破身的事。
靜養半年不能動武?
要是這半年宿千羽殺到她面前,她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顧成蹊狠狠磨牙。
心底又陡然生出一絲無奈,這又有什麼辦法,都是她自己做的孽,最近還是少招惹小言言為妙。
察覺到她情緒低落,葉景言心中一緊,然而卻想不出她為什麼會這樣。
是對他失望?
不,不對,如果對他失望,她不會和自己這麼親近。
她的情緒變化,是來自不能……柔和的眼睛突然一眯,蹊蹊有事情瞞著他。
“蹊蹊,你一直沒有對我坦白,對嗎?”
顧成蹊:……
那麼丟臉的事情,誰想坦白啊?!
葉景言沒聽到她說話,忍不住放開她些許,去看她的神情……然後他看到一張彆扭生氣的臉。
頭一次看到顧成蹊生氣這麼可愛,葉景言忍不住低笑起來。
“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顧成蹊滿頭黑線。
“那你總該告訴我,是什麼原因吧?”
顧成蹊望著星空,遲疑了一下,才道:“我以前遭遇過一些事情,破身以後,必須要靜養半年不能動武,因此我不能在不安全的情況下破身。”
葉景言沒想到會是這樣,擰緊眉頭,將她抱緊三分,“你若是動武會怎麼樣?”
“會出現一些難以預料的情況,影響一生,終身無法治癒,連我爹也做不到。”
“我明白了。”葉景言的心狠狠抽痛一下。
顧成蹊點點頭,依偎在他懷中。
葉景言雖然只短短說了四個字,但千言萬語盡在無言中。顧成蹊能夠感覺到他心疼,也清楚他心中的愧疚和無力,她本不想說,還是說出來的,她不想因為這點可以說的事情,讓他陡生許多猜忌。
心疼,可比猜忌好多了。
當年沒有想過有一天會不是一個人單獨走,失策了。
……
晨起,葉景言顧成蹊兩人特地起了個大早,看起來好像跟平時沒有什麼區別,顧成蹊還是感覺到有點怪怪的。
而這點怪,是來源於……越來越照顧她的葉景言。
伺候她洗漱,給她整理衣服,給她挽發,溫柔至極,然而獨獨沒有那份少兒不宜的曖昧,只有溫情。
顧成蹊挑了挑眉,直覺是昨晚最後告訴他的事情,讓他想通很多。
不過也好,相對忍著不能吃來說,這樣子的相處她更喜歡。
這一次上山,不僅僅是爬山,還有看日出。
為了烤魚肉兔肉來吃,他們已經放棄看日落的機會,看日出可不能放過。
天邊露出魚肚白,一縷橙黃光線射出,慢慢日出東方,天際大白……
顧成蹊看得嘖嘖直嘆,“難怪那麼多人喜歡看日出,還真挺漂亮。”
葉景言微微一怔,看著她精緻的側臉發愣,一縷撒在她身上,彷彿給她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