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跟小姐講,可是如今已耽誤了半月,再不跟你講,往後再講也無用了。”
何當歸疑惑,看宗喬這副面授機密的架勢,難道上次他遞的不是情書?她點頭鼓舞道:“公子請講,我洗耳恭聽。”
宗喬走近兩步,放低了音量說:“是這樣,我本家在京城,在那裡頗有一些親戚,我母親是蔣氏,我外祖父家是京城蔣家。蔣家門第顯赫,雖然我宗家比不上蔣家,可到底也是殷實之家,俗語道,朝中有人好做官,今年秋闈,我必然高中,這是已經內定的事。這些我都寫在信中,捏在你的手中就算是把柄,我將自己的機密要務白紙黑字的交給你,你覺得我的誠意如何,何妹妹?”
訴說家世?原來還是求親……何當歸轉頭看道邊野花,微笑道:“果然非常有誠意,使我受寵若驚,不過宗喬公子你有八斗之才,撇去什麼內定不內定,你也一定能中舉,請用功讀書罷。”
宗喬一見有門,又走近一步,繼續說:“我知道何妹妹你是個心高氣傲的人,我聽同窗說,你這兩年拒絕的公子哥兒,加一加都能組個團蹴鞠了。我自認比不上很多被你拒絕過的公子,之所以厚顏向你示愛,是因為我真的真的非常有誠意。”
何當歸含笑不語,靜聽著對方的誠意,只聽他壓著嗓門說:“我在京城有兩個表兄,大表兄蔣毅,二表兄蔣邳,都是自幼習武,考武科舉入官的,現都在錦衣衛任職。上個月,外祖父家中一個伴當給我捎京城土產,還講笑話一樣給我講了樁好笑的事。說是兩位表兄有個同僚,姓段,來揚州公幹的時候愛上一位小姐,回京後立意娶她做正室,堅決要求家裡將已經下定的未婚妻給退了。”
聽到小半時,何當歸的笑意早已斂去了,宗喬他說的是……段曉樓?他怎麼會知道此事?自己同段曉樓相戀的時候都是揹著人,除了青兒、孟瑄、柏煬柏和凌妙藝四個撞見過段曉樓表白的人,餘者一概不知,就連段曉樓的未婚妻關筠,也只是有所懷疑,後來才漸漸知道的。況且,宗喬是個轉學生,段曉樓離開揚州一年多後,宗喬才轉學來澄煦唸書,他不認得段曉樓才是。
宗喬兀自說著他的話:“那位段大人有位母親,是個說一不二的鐵娘子,年輕的時候是位女將軍,隨夫上過戰場的女子。她壓著段大人退親之事,母子雙方犟得厲害,兩個月前,段大人的父親和兒子相繼出了事,段母悲憤之餘,將此事全算在了段大人仰慕的那位女子頭上。她立意要報仇,可是大明乃王化之下,她總不能拿著刀斧來揚州殺人吧?於是,她就答應兒子,他可以娶那女子過門,但過門後前三個月,那女子需日夜不離長輩左右。”
何當歸的眸子如銀盤中的墨丸,橫掃向宗喬的臉,平靜地問:“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宗喬回視她,嘆息道:“三個月的時間裡,還不由得段母折磨凌辱,三個月之後,安還能有命在?你不害怕嗎,何小姐,我京城來的伴當說,那女子名叫何當歸,是位絕色美人。這世上有多少個名為何當歸的美人?”
何當歸啞然笑了:“聽起來確實很可怕,有這麼厲害的一位貴夫人,對我心懷恨意,我還真是怕到不行。”原來宗喬信中是說這個,難怪他遞信的時候臉上神色慾言又止,鬼祟極了。看樣子,青兒也將那封信丟到一邊沒讀過,否則還不炸鍋一樣揮舞著信來找自己,“段曉樓他娘要娶你!呱呱呱呱呱!”
宗喬見她承認得如此痛快,於是將所知一切都道出:“我聽說,段大人對那無情女子也生出恨意,當即答應了他母親的要求,將那女子當妾討回段府,專給他母親撒氣。他家的門第極高,至於有多高,我怕講出來嚇到你,就不多提了。如果他打算娶你,只要上你們羅府講一聲,隔天就能把你領走,你家老太君絕無二話。”
何當歸默然,不得不承認,宗喬說的一點不錯,上次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