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
──命案?
勇樹踩著腳踏車的踏板,在嘴裡重複這兩個字,卻沒有真實感。這個字眼包含了他所不知道的,大人世界的味道。
勇樹一踏進二年A班的教室,其他同學都在熱烈討論這件事。幾個人圍著名叫近藤的同學,在勇樹座位附近聊得口沫橫飛,近藤平時很不起眼,但是今天早上他雙眼發亮。
勇樹聽其他同學說,近藤向來比其他同學早到學校,因此在上學人潮還沒有湧現時經過現場,比其他人更瞭解情況。
據近藤說,他經過時看到現場有大量血跡。他形容:
“血跡四濺,好像用水桶潑的水,既像是紅色,又像是黑色,總之血已經幹了,顏色看起來很噁心。”
有幾個同學忍不住嚥了咽口水,但是近藤的下一句話令其他人更加緊張。他說,遇害的可能是本校的學生。
“真的假的?”有人說,“真難以相信。”
“應該錯不了,我經過現場時,剛好聽到警官在討論。”
“是女學生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沒聽得那麼仔細。”
他們猜想有女學生遭到強暴後被殺害,最近的確經常在新聞中看到街頭隨機殺人的訊息。
“現場有血,代表兇器是刀刃嗎?”
近藤身旁的學生問。
“那也未必。開槍也會流血,你沒有看過西部片嗎?”
另一個同學說,旁邊的兩、三個人點點頭。
“但如果是開槍,應該不會有那麼多血濺出來。”
“真的嗎?”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這樣感覺。”
大家對兇器和出血程度的瞭解都半斤八兩,便沒有繼續討論這個問題。不一會兒,有一個同學小聲嘟囔說:
“那個堤防早上和晚上都很冷清,所以很危險。”
聽到這句話,大家似乎想起同樣的情況也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紛紛露出複雜的表情,陷入了沉默。
看到大家的談話告一段落,勇樹拿出了英文單字本。因為他想起自己並不是無事可做,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事上。
然而,下一刻走進教室的同學的一句話再度打斷了他的好學精神。
“教物理的森川在和刑警談話。”
綽號叫溫泉的學生大聲說道,這個小個子學生的家裡開澡堂。
“在哪裡?”近藤問溫泉。
“在會客室,我看到他走進去。絕對就是森川,錯不了。”
“為甚麼森川要和刑警見面?”
“我怎麼知道?”
溫泉嘟著嘴。
森川是勇樹他們的物理老師,年過三十。以前曾經打過橄欖球,身材很壯碩,也很受學生的歡迎。但勇樹更在意的是,森川是棒球社的領隊。
“森川不是棒球社的領隊嗎?”
一個高個子的學生似乎察覺到勇樹內心的慌亂,轉頭問他。他是排球社的笹井,才高二的他鬍子特別濃,有一張老氣的臉。
“被殺的該不會是棒球社的人吧?”
這個意見很大膽,其他同學也紛紛點頭。笹井似乎很滿意大家的反應,一臉奸笑地對勇樹說:“須田,你哥哥可能知道情況。”
勇樹不發一語地整理英文單字本。他很清楚笹井的目的,不想回答。
“喂,須田。”
當笹井用低沉的聲音叫他的名字時,其他同學都匆匆坐回自己的座位。因為班導師佐野已走了進來。
“書呆子,少裝模作樣了。”
笹井撂下這句充滿惡意的話,也回去自己的座位。
班導師佐野是歷史老師,這個向來溫和的中年男子今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