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套房子,現在是她的家。
父母,都在的那種家。
「好,好孩子,林叔謝謝你。還有,悄悄啊,你什麼時候打算回來接管公司啊,林叔老了,輔佐不了你幾年,但是你父親的終託,我是一定要做到的。」林正德說的非常誠懇。
「再說吧,林叔,我爸非常信任您,您就幫我爸先守住公司吧。」
接管公司?
她沒有這個能力,也沒有這個想法。
但是父親的心血,又不能付諸東流。
今天是謝惜靈和景國安的頭七,她早早的起床去花店買了白菊,準備了一些吃的去了墓地。
其實,她現在根本不知道他們愛吃什麼,她甚至不知道爸爸現在喝不喝酒。
她真不是個稱職的女兒。
到了墓地,她把白菊放在墓碑前。
緩緩坐在地上。
「爸,媽。」僅僅兩個字,她的聲音已經開始哽咽。
「媽,我看到了你留下的證據,我一定,一定會讓吳玉兒付出應付的代價。」
「爸,很抱歉,您去世的那天我都沒有開口叫您一聲爸爸,我原諒你了,真的。」
「你能聽到嗎?我原諒你了,我不怪你了。」
「你能不能,也原諒我。」
「我不知道你們愛吃什麼,不知道你喝不喝酒,你能不能也原諒我。」
「媽媽,你和我說過,我好好生活,等你回來,我好好生活了,每天都很好,可是,為什麼你永遠的離開了我。」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太累了。那你就好好休息。」
「你們,都可以休息了。」而我……不能。
她在墓地呆了一個多小時,嘴裡的話沒有停過。
這好像,還是她九歲後第一次和他們說這麼多話。
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她走出了墓地。
陽光七月,她真正成了孤身一人。
這種感覺,撕心裂肺,疼痛入骨。
卻偏還要佯裝堅強鎮定。
其實,她沒有那麼堅強。
她也是萬千女孩中的一個,她也有一顆玻璃易碎的心。
她也沒有兩個心臟。
她背著包,頭髮垂在肩上,她的頭髮依舊是五顏六色的。
一開始,是因為她想保護自己,後來是因為,宋朝喜歡。
所以她每年都去染。
手插在兜裡,出了墓園,她準備打輛車回家時,突然有一個人衝著她飛奔而來。
她看清楚時,才發現那個人手裡拿著一把刀……
吳玉兒。
她驀地瞪大雙眼,忘了閃躲。
刀子馬上要刺過來的時候,
一個溫暖的懷抱將她包圍。
她不用抬頭,都知道是誰,她太熟悉他身上的味道。
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跟在她身後的。
宋朝整個身子擋在他前面,他用命在保護她。
他總是會在她有危險的時候第一時間出現,然後義無反顧的保護她。
六年前是,今天也是……
時間在變,人也在變。
他,卻還是最初的他。
刀子入肉的聲音,可是沒有傷到她,也沒有傷到他。
「思言。」吳玉兒瘋了一樣大喊。
景悄悄從宋朝懷裡退出來,她看到王思言的肚子在流血。
血……
和她九歲的時候看到的血,一模一樣。
涓涓流出,越流越多,很快染紅了他的衣服。
吳玉兒跑到王思言的身邊,眼淚流出來,聲音哽咽:「思言,思言,兒子,你怎麼